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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那个什么商场,不如给太子殿下?”娴妃柔声道,“我听说那个商场往后不止一家,旁的州府也会开,叫什么连锁的,往后整个大秦的生意怕是一多半都得从商场走……”
若真是这样,那商场中流动的银子可要多了去了。
皇帝原本想点头,秦仪是他看着长大,亲自带在身边教导的,可……皇帝想起秦仪竟然连他都骗过去,就是为了博得燕洵同情,为了燕洵名下的产业。
如今要是再把商场送过去,秦仪眼里还会有皇帝吗?
“不成。”皇帝看了眼跪在下面的路妃,淡淡道,“把十四叫来,朕有些日子没见着他了。”
此话一出,结局也就注定了。
隔天秦十四出宫,来找燕洵。
“你是十三的弟弟呀。”蛇身幼崽用尾巴尖卷着茶水送过来,“给你喝,里面放了果汁,有甜味的。”
十四拘谨的坐在板凳上,双手捧着茶,时不时喝一口。
燕洵在外面忙,小幼崽哒哒哒跑出去找他,路上小声道:“大人,我瞅着十四和十三差不多,但是十四好像更胆小呢,怎么问话都不说话,给他糖他也不吃。”
“哦?十三今天来吗?”燕洵问。
小幼崽捯饬着小断腿跟着一路小跑,“大人,十三说今天没空过来,明天才能来,那十四可怎么办哦。”
小幼崽像模像样的叹气,好像真的很忧愁似的。
“没事。”燕洵道,“十四也是皇子,该懂的他迟早要懂。”
燕洵能明白为什么秦十四如此拘谨,他是路哥儿生的,娘家又是开裁缝铺子的,原本就没有多少见识,也没多少文化,路哥儿自个儿都不识字,进宫后,路哥儿跟其他妃嫔又不交流,也不会争宠,识字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自个儿养着秦十四。
秦十三没有娘养活,从小在宫里摸爬滚打,经历的到底多一些,跟秦十四又不一样,秦十四有路哥儿护着,又言传身教的,自然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进了屋,燕洵想起小幼崽说的,便知道秦十四自从坐下就没起来过。
“茅厕在外面,我带你去。”燕洵见秦十四夹着腿,浑身发抖,双手抱着水杯,机械的小口小口的喝着,脸都惨白了。
“恩。”秦十四赶忙站起来,跟着燕洵去茅厕。
再回到屋里,小幼崽连忙道歉,“对不住,我方才不晓得你要去茅厕。”
“没、没事。”秦十四赶忙摆手,说话有点结巴,脸色都羞的涨红了。
“放松,没别的事。你上面好几个哥哥都在我这儿领了差事。”燕洵温和道,“你爹费尽心思让你来我这里,你也应当知道……”
“我、我知道的!”秦十四赶忙说,“爹他把自己存下的银子都花了,好不容易才凑齐布料和金线,连续好几个月晚上都没歇息,终于缝出那些衣裳。爹说他没本事,只能把我送出来……可、可我也没本事,大人、大人不要嫌弃我。”
说着说着,秦十四都要哭了。
战兔幼崽看到了,赶忙走过去,从口袋里拿出一块饴糖,“给你吃糖。”
饴糖散发着香甜香甜的味儿,秦十四接过来,学着战兔幼崽的模样放到嘴里,甜丝丝的,他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糖,忍不住又想哭。
“我知道你委屈,哭吧,哭出来就好了。”燕洵上前把秦十四搂在怀里,温和道,“你有你爹疼,多好,想想别人,哪有这样的爹。”
“对哦,我就没有那么好的会缝衣裳的爹。”战兔幼崽赶忙说。
其他小幼崽都跟着点头,他们都没有那么好的爹,不过在保育堂感觉也很好的,他们有天底下最最最好的大人。
“哇……”秦十四心中委屈,哇地一声哭了,上气不接下气的。
哭了许久,秦十四才抽抽噎噎的停下。
燕洵拿了帕子帮他擦干脸上的眼泪,笑道:“你呀,往后跟着我好好学,争取找机会把你爹接出宫颐养天年。”
“能、能吗?”秦十四鼻头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像个小兔子。
“当然能。”燕洵认真点头。
怔怔的看着燕洵,秦十四这才发现,燕洵竟然比他在宫里见过的所有人都要好看,就像、就像天上的星星似的,很耀眼,看久了扎的眼睛疼。
木呆呆的见着燕洵开始安排,秦十四喃喃道:“大人也太好看了。”
“恩!”长毛幼崽赶忙点头,顿时觉得秦十四一点陌生的感觉都没了,“你说的太对了!”
第二天,燕洵特地做了一桌子菜。
秦三、秦六、秦十三,还有一脸不情不愿但还是来了的秦四,以及环哥儿,都来了。
燕洵笑眯眯的拿出一坛花酒,“今天不醉不归啊。”
“好!”秦三接过花酒,先给秦十四倒满一杯,“十四,你得了跟着大人的机会,可得好好把握,万万不能掉以轻心。你看看老六和老十三以前过得日子怎样,现在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