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阵破除后,他们在此徘徊许久竟一直没能走出去,荒六合携带的牡丹花受了十一的血凝Jing已经滋养出完整的妖魂,只有同为妖才能看得出他的本体,此刻牡丹花妖无疑成了三个老妖垂涎欲滴的美食,明知敌人修为甚高,也打定了主意要拼死一搏。
“痴心妄想!”
鬼王这才知道着了姜寒的道,这家伙分明是用自己引开三只妖,实在jian猾可恶!他虽然一直都知道姜离不简单,但看此人伴随在十一身边,想必心性也坏不到哪里去,却没想好竹身边也能长出歹笋来!
然而现在不是找姜寒算账的时候,他冷哼一声,祭出锁魂丝,专心和眼前的妖Jing缠斗起来。
姜离轻车熟路地奔进不归塔,他其实并不确认这里此刻是否还有妖存活,毕竟他前世来到这里已经是十几年后,只是他有鬼哭弦在手,那鬼王修为又高,他有恃无恐,才敢现在就闯过来。
这里有对他而言十分重要的东西。
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不归塔,塔里第一层是宽广无垠的大殿,当中四根撑起塔身的四根巨柱彻底倾倒了一根,屋梁摧折,满地的落石残垣,姜离小心地避开断落的巨石,一直来到大殿东北角,那里有一道青石铺就的阶梯,一路往下绵延开去。
阶梯的底端有一扇洞开的石门,门上用高阶修士鲜血画出的符咒此时俨然失去了效用,呈现暗沉的紫褐色,一切景象和前世所见一模一样,姜离毫不犹豫地走进去,门后的空间陡然收窄,宽度只容一人通过,两边的石墙结了满满的冰霜,走在其间好像连骨头缝里都在嘶嘶冒着寒气。
脑后忽然刮来一阵凌厉的旋风,姜离不闪不避,只是转了个身,同时把鬼哭弦抓在手里。
鬼王冷冷瞪视着他:“你究竟有何目的?”
“我说了,我们一起来取东西,我认得路,你能打,咱们合理分工各司其职,那些妖对你来说小菜一碟,你生什么气?”
姜离白了鬼王一眼,竟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总之我一定带你找到昆吾紫鸦乌,别废话了,跟我走!”
鬼王绷着脸,犹豫了半晌:“谅你也不敢再耍花招!”
一人一鬼继续前行,越往深处走,四壁全是冷石的甬道里越是漆黑森寒,在这样的地方鬼王倒是如鱼得水,姜离却冻得牙关打颤,鬼王冷笑,不免幸灾乐祸:
“若不是看你这副狼狈模样,本座几乎以为你是个化神期以上的老妖魔,才能让我看不出修为!”
姜离眉心一跳,哆嗦着也回一个冷笑:“十一的修为你不是也看不出,怎知我不是跟他一个来路?”
“你?呵!你满肚子城府心机,威逼利诱种种手段使得炉火纯青,危急关头不顾盟友,只管自己的利益,也配跟尊者相提并论?”
这话是事实,姜离也懒得回击,他默不作声地继续跑了一段,脚下一个趔趄,却是被满地丛生的藤蔓给绊了一跤,鬼王轻嗤一声,抱着怀懒懒地浮在半空,明显是要袖手旁观。
姜离也不求他,自己取出一把短匕来将藤蔓一一砍去,鬼王深思地缓缓敛起眉:“你对这里如此熟悉,难道是以前来过?”
“我做梦梦到过。”姜离敷衍着。
一人一鬼再也没说话,长长的石道内只有男孩富有节奏的脚步和轻喘声。
“喂!”姜离忽然开口,因为空间狭窄,他的声音在甬/道内不断回荡,连语气间的不自在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你跟那个花妖……”
“什么?”
“你……”姜离吞吞吐吐着。
“你说什么?利索点!”鬼王皱着眉,语气十分不耐。
姜离忍不住嘲:“也不知道是哪个,做人的时候撒泼打赖,缠着花妖跟他好,别人不答应就寻死觅活一哭二闹三上吊……”
鬼王楞了一下,终于明白姜离大概也是看到了自己和牡丹的过往,他不怒反笑,还是那种愉悦得意的笑:“你懂个什么,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唔!”
一声痛极的闷哼在逼仄的空间内响起,鬼王的身影晃了晃,差点从半空跌下来。
姜离将手中的鬼哭弦抛起又接住,懒洋洋地问:“谁是毛没长齐的臭小子啊?”
“你终于承认自己身上有鬼了!”
“我有没有鬼,有什么鬼,那都是你这个鬼管不了的!”
姜离不知为何,明明已经放下了和鬼王的仇怨,却在此时又腾起一股闷气,鬼王那种Yin阳怪气的语调,尤其是那句“毛都没长齐”让他觉得分外刺耳,刺耳到恼羞成怒。
鬼王眯起眼:
“你是借尸还魂……不是,你的魂魄和躯体是一体的,难道你前生过奈何桥的时候没有喝孟婆汤所以拥有前生记忆?也不对,修真之人没有转世,普通人转世后不可能像你这样熟知仙门阵法和秘辛……”
他沉yin了半晌,忽然眸光一亮,“传闻上三界尊者有改天换地,逆转乾坤之能,你心性乖戾,不可能是神仙,莫非你是魔……啊!”
这鬼王不愧是探花郎出身,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