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千多两银子还是卖得到。
明天一早走,傍晚许兰因和秦儒去跟南阳长公主告别。
南阳长公主又留许兰因二人吃了饭,在小星星的哭闹声中,许兰因和秦儒愧疚地走了。
晚上,许兰因要上床歇息了,许庆岩来找许兰因。
他没好意思进屋,许兰因就来到院子里。看他红着脸搓着手,欲言又止。
他的这副表情,许兰因猜到肯定是跟秦氏有关。说道,“爹给娘写的信,我一回去就交给娘。”信特别厚,不知道写了多少体己话。
许庆岩的老脸更红了,还是硬着头皮笑道,“闺女,爹知道你聪慧,又会说话。回家后,多在你娘面前说说爹爹的好,爹爹也有很多优点不是……”
许兰因笑出了声,说道,“我一直在说爹的好。”
许庆岩满意地直点头,又道,“谢谢闺女,爹记着你的好。”又循循善诱道,“多说还不行,要再说具体些。比如,爹始终把你娘和你娘的事放在第一位。看看这块玉佩,这是你娘年轻时送给爹的,爹一直戴在胸口上。还有我屋里放着的那块桌布……”
许庆岩低着头举了好多事例,老脸红得能滴出血来。说完头都没好意思抬,灰溜溜地跑了。
他也是没辙了。他看得出从西夏国回来后秦氏的变化,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秦氏都是温吞吞的,似乎听进去了,却没有一点热情。他还给她写了许多信,把好听的、rou麻的诗都抄了个遍,得到的回信永远只有半页纸,都是些诸如“公婆很好,我和儿女很好,你和儿子多保重”之类的套话……
这个闺女聪慧,秦氏又喜欢和信任她,希望她能帮帮自己,让秦氏对自己的态度能有所缓和。
看到那个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许兰因暗哼。人伤了心,哪里那么容易平复。爱有多深,痛苦就有多深。若秦氏之前对许庆岩没有那么多爱和思念,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恨和怨了。
次日一早,许兰因和秦儒告别许庆岩和许兰舟,由何西和季柱护送,坐着马车走了。共有三辆马车,许兰因和两个丫头一辆,秦儒和小厮一辆,还有一辆骡车装着东西。
若是再早些,他们可以坐船。可现在已经进入冬月,天寒地冻,上个月底河道就封了。
路上又冷又无趣,许兰因更加想念赵无那件小棉袄。有他在,暖心,放心,开心,哪怕路途再长,都乐趣多多。
一行车马终于在冬月初五下晌终于平安到了宁州府。马车走在街道上,车里的人听到了人们议论吴王被封太子,吴王世子被封太孙的事。
秦儒大感兴趣,掀开车窗问议论的人,“大叔说的是真的?”
那个大叔笑道,“当然是真的,告示都贴出来了。”又道,“若这话敢乱说,那是不要命了。”
许兰因尽管没见过吴王,也希望他能当太子。毕竟许庆岩是他的护卫,曾经为他去西夏当了七年卧底。他当了皇上,老爹肯定会得重用,自家的日子也会更好过。
秦儒也是这样想,笑得一脸灿烂。
到了岔路口,秦儒没回自己家,而是坚持把许兰因送回城北许家。
一到许家,许家热闹非凡。不止李洛、秦夫人、秦红雨在,还有个年近六旬岁的老者。他的眉眼长得很像秦家人,许兰因便猜出是秦澈的父亲秦氏的舅舅,自己的舅公。
果真,秦儒一看见他就跪下磕头,喊“祖父”。
第三百五十章 新家
秦老太爷站秦儒起来。又看向许兰因,笑道,“你就是因丫头?”
说的是官话,带着很重的江南口音。
秦氏对许兰因说道,“因儿,他就是你的舅公。”
许兰因赶紧磕头见礼,说道,“晚辈见过舅公。可见到您老人家了,我娘经常提起您。”
秦老太爷笑道,“起来,走近些,让老头子好好瞧瞧。嗯,跟慧娘年轻时很像。”
他送了一套象牙礼盒的秦顺梳篦当见面礼,梳篦十六支,嵌宝镶金,极尽奢华。
许兰因和秦儒洗漱完,几个人就坐在上房侧屋密谈,讲了南阳长公主府的情况以及逼着柴正关还嫁妆的情况。
听说柴正关已经带着嫡支的几房人回了陕西老家,身上的银子只有五十两,秦氏又流泪了。说道,“为了钱他们做尽恶事,到头来,一个尸骨无存,一个一无所有。苍天有眼,我娘也能瞑目了……”
她觉得自己不孝,不应该这样想自己的父亲,但她就这样想了。那个男人,害死她的亲娘,还一步步把她逼上绝路,多狠的心哪。
李洛不好意思听许家和秦家的这些秘事,告辞回自己家。前几天赵家和许家的前院那堵墙就打开了一个小门,两家串门子不需要出大门。
现在他已经能够正常走路,还能小跑,只是稍稍有些跛,腿也比正常人细得多。之前黄老大夫说过这种情况正常,多加锻炼就好了。
他刚刚走出垂花门,就听到身后传来几声娇笑,是秦红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