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沉闷的呻yin声自棉被下下响起,素雅的棉被的一阵拱动,一颗尚闭着眼的脑袋就钻了出来,青年把下巴搭在床沿,好一会儿才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樊弈眨了眨红肿的眼睛,看着眼前陌生的房间,昨晚的记忆迟钝的映在了他的眼前。
“啊!”少年将军惊呼一声猛地坐了起来,但是却又因为身下剧烈的疼痛而嘶声弯腰坐了回来,因着这个动作他正好看到了自己大剌剌张开着的腿间红肿外翻的部位,于是他又红着脸把刚刚掀翻了的被子紧紧地裹在了身上。
樊弈靠坐在床畔,努力回忆着昨晚香艳但是甚是模糊的回忆,心底一会儿是感到羞涩惶恐一会儿又期盼着见到国师大人正式的倾诉自己的仰慕之情,希望他不要嫌弃自己才好,但是祁大人都……都进来过了,还是在清醒状态,那,应该没有觉得他很奇怪吧……
樊弈红着脸颊在床边呆坐了一阵,然后按捺了一下忐忑的心情,换上了床边贴心的为他备好的干净衣服,他换上之后发现尺寸刚刚好,一时间又为祁?的贴心行为而感到惶恐和些许喜悦。
少年一边调整着步伐,一边向屋外走去,他四下打量着院子周边的景致,果然是祁?偏爱的素净清雅,就连房檐下的雕花都是兰花、翠竹等雅致之物——虽然这点都是他同旁人打听来的。
那般仙人似的人物……
樊弈抿了抿嘴唇,忽的又放缓了脚步在院子之中走着,他左看看右看看,但是走的日头都高悬了也没看到个能说话的人,且这府邸从外面看明明并不显得多大,但是樊弈实际在其中走过之后才发现这里竟大的看不到边界,他托着原本就酸软胀疼的身子走的竟有些头晕脑胀了起来,最后不得不在一个小凉亭之中坐了下来,他一边扶着晕眩的脑袋,一边胡思乱想着国师大人有没有回去,他是否发现我不见了呢,那他会不会……
“怎么在这坐着,这里不着阳光,凉。”
突然,一阵清冷如冰泉的声音自樊弈身后响起,他僵着身子转过身,正好看到祁?站在暖阳之下手中提着一个黑底青纹的食盒向他走来。
樊弈看着祁?高大的身影越来越近,他一动不动的看着那对日思夜想的眼眸,一时间竟忘了回复祁?的话,直到祁?撩起衣摆坐在他的对面,放下手中的食盒发出沉闷的声响,他这才惊醒般回过了神。
祁?看着对面的少年愣神过后“腾”的红了脸,就连耳朵尖都飞快的染上了浅淡的绯红,他紧接着垂下了脑袋,在同龄人中明明很是高大健壮的身体在他面前却是蜷缩成了一只温顺无害的小动物,祁?不由得又想到对方在自己身下低声呜咽时的样子,眼角含泪,脸颊上是chaoshi的艳红,身子柔软却又充满韧性,tun瓣饱满,腿间小xue又shi又紧。
祁?觉得自己现在的情况有些奇怪,有一点像是多年以前对虞白动心时的那种……真心爱恋的感觉,但是又有些不一样,他一边觉得对面的少年看起来格外的合心意,令他沉寂已久的心脏几乎都有复苏的迹象,但是这种感觉却始终隔着缥缈却沉重的雾气,让他并没有那么真是的触摸到那些感觉。
“……国师大人?”
在对面人小心翼翼的低声呼唤中,祁?将自己抽离了思绪,他抬手打开食盒,露出里面的白瓷碗,碗里盛着浓黑的药汁,随着盖子的掀开而散发出酸苦的味道。
“把药喝了就先回去休息吧,你父亲那边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了, 你安心待着便是。”祁?语气淡淡的道,看到对面少年稍有些睁大的眼睛后又补充了一句,“只说你喝醉了倒在路边被我捡回来了,不用担心。”
担心什么?
樊弈张了张嘴,怎么也没好意思主动提及昨晚的事,他小心的端起药碗,皱着眉头一饮而尽,也没问这是什么药。
喝完药,少年期期艾艾的看着祁?,等着他主动挑起昨夜之事的话题,但是对面的男人只是淡漠的看着他提起了另一件事:“回去之后和你父亲说一声,我不日会前去拜访。”
樊弈一愣,刚想开口问下他理由,祁?就接着说道:“你也回去准备好,毕竟我是去下聘礼的。”
聘礼。
这两个字在樊弈的脑海中盘旋,像是蝴蝶一般,他蹦跳着却怎么也触不到那扑闪的薄翼。
祁?看着对面少年又一次愣住了,无声的叹了口气,他站起身,不动声色的握住樊弈的手腕,冰凉手指搭在他的腕间。
男人不动声色的收回手,然后坐回了原处,轻敲桌面,唤回樊弈不知道神游到了哪方天地的魂儿,他眼神清冷淡漠,就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一般道:“你我之间合该有此一段姻缘,我无意违背天意,且你已与我倾诉过仰慕之意,想必也不会拒绝,但是我还是先问你一声,你可愿与我结为夫妻,樊小将军?”
天意……樊弈就像是被一桶混着冰块的冷水从头淋到脚一般僵在了原地,天意,他无声的咀嚼着这两个字。
倘若昨晚国师大人碰到的是别人,那人也与他有什么姻缘,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