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夜抵死缠绵。隔天醒来,是个阳光灿烂的大晴天。宿醉弄得他的头脑昏昏沉沉,嗓子里干渴得要命,梅荀下床走进厨房喝水。厨房里,豆浆机响声震天,许裕园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在砧板上切好了蔬菜,又把面条从锅里捞起来。
“我只有走到山顶看过才会满足,现在我还没到。”
“打车。”打了足足三个小时的车,才在凌晨一点钟赶到家。梅荀喝得有点头晕,懒得多说什么,他最喜欢后入,把许裕园翻了个面,就开始扒他的衣服。
“假的还能被说成真的?”
“逢场作戏而已。”
许裕园睡出了一身汗,身上有点黏腻,不舒服地挣动了几下。梅荀把浴巾丢到床下,压上去吻他,把他的下巴往上抬,一口一口地啃他的脖子。
“你的腿长在我身上?你想走随时能走。”梅荀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你舍得走?你走了你就去睡大街。”
许裕园问:“他也来看亲人?”
“所以呢?”梅荀不以为然,把许裕园的裤子拉下来,“我没有这种爱好,不随便跟别人睡觉。”
梅荀推开浴室门走出来,一边用浴巾擦头发,在床边坐下,“吵醒你了?”
许裕园立刻就推开他下床,梅荀将他拖回床上,撕开他的睡衣,强行侵入了他。很痛,但是熟悉情爱的身体并没有流血受伤。不是发情期,梅荀却要强行闯进他的生殖腔,一边用力猛干,一边反复逼问:“你对着别人张开腿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一秒钟?”
许裕园眼框瞬间红了,浑身都发抖,哽咽着说:“我没叫你忍,我本来就不想跟你过!你不要我,我立刻就走!”
“我的助理拿了工资不干活吗?”梅荀顿了顿,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很差,补救地说:“我现在是上升期。等我更红,应酬别人的破事就会少一点。”
许裕园闻到了酒精,“你开车回来的?”
字是01:17。
许裕园很想问逢场作戏到什么程度?——可是问了又能怎样?平白伤心而已。他宁愿不问了。
“你们的床戏挺真。”许裕园没敢太仔细看热带蓝。这部电影,看一眼他能少活三年。他决定不给自己找罪受。
“应该不是,他家有家族墓园。”梅荀拉着许裕园往前走,可是许裕园
许裕园假装听不懂他话里带刺:“全世界都知道你们是一对了,戏里情戏外情,前影帝和当红新人,总裁和他亲手捧红的大明星……”
他放下勺子,用力甩了一下手——手抖是最频繁、持续时间最久的戒断反应之一,每次都在他自以为情况好转的时候出现。
生宝宝啊,许裕园说,等我毕业后,找到工作再安排时间吧。
生一个宝宝在家里陪着你,这样你就不会太寂寞。生两三个也行,只要你愿意。从此在家里做梅太太,每天抱着宝宝等我回家。你什么都不用做,我会挣钱养你,请人在家做家务,挣的每一分钱都交给你,天天让你查我的手机,不管多远都赶回来陪你睡觉,梅荀说。
连嘴唇都咬破,喉咙里只能发出破碎的呜咽和呻吟,许裕园这才后知后觉梅荀是醉昏头了,整个人都失去理智。
他能跟醉鬼计较什么呢?许裕园在欲望的浪潮中起起伏伏,头脑也逐渐恍惚了。床头的壁灯就挂在他头顶,随着激烈的交合,那盏灯在他眼里来回摇曳,他只能眯起眼睛,用力抱住梅荀的肩膀。
梅荀从背后抱上去,脸在他的颈窝里埋了一会,“园园,给我一个宝宝好不好?以前的事就算了。我们生一个宝宝,忘掉过去往前走吧。”
“哦。”许裕园又问了一句:“你要一辈子当明星吗?”
那根火热的性器隔着睡裤顶着自己,沿着臀缝来回戳刺,许裕园忍无可忍,怒问:“你知不知道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他们在一起整整八年了。曾经无比熟悉的爱人,已经在他错过的时光里,变成陌生人。许裕园的手指放在膝盖上微微颤抖,突然悲从中来,意识到自己也完全变样了。
梅荀把枕头垫在许裕园腰下,伸手扯开他的睡衣扣子,捏着他的乳头说:“做戏你也能醋得这么起劲,你跟别人睡过我都忍了。”
飞机落地已经是下午,两人迅速打车到酒店放下行李,就赶去了市区的墓园。梅荀老远就看见停车场停了一辆保时捷卡宴,路过看到车牌,果然是FJL168。
梅荀碗里的豆浆还剩下大半,他把自己的碗推到许裕园面前。许裕园接过来,双手捧着喝了几口,放碗时观察着梅荀的脸色,又问:“应酬会有……那种事吗?”
许裕园沉默下来,用勺子去舀盆里的豆浆。在他失神的时候,他的手抖了一下,豆浆泼洒在桌面上。
六月初是梅荀的母亲的祭日,他特地腾出一个礼拜的时间,回老家扫墓,顺便带许裕园散散心。
梅荀放开他,坐回餐桌上,揉着作痛的太阳穴。许裕园把煮好的早餐端到餐桌上,“我不在的时候,你在外面喝醉酒,谁来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