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乐拿起来对着光瞧了半晌,也是在辨别不出这只四爪动物的归属。
戚乐:“……”
戚乐看向李朝舟,目光谴责。
李朝舟神色不变,甚至连视线都没偏开一分。他换挡加速,说:“像你说的,我是医生,没那么闲。天赋不足,在有限的时间里,能雕出这样的东西给你就不错了。”
戚乐:“……”
戚乐有点嫌弃,她说:“我本来还想带上呢,可你这雕的到底是什么啊,我总不能带个不明不白的东西。”
李朝舟却说:“你看它像什么就是什么,这样不是更好吗,它什么都能是。”
戚乐:“……我还能拿着这个玩一出指鹿为马是吗?”
李朝舟笑了笑:“对,我现在还能被你指一次。”
戚乐:“……”
戚乐又瞧了瞧玉雕,也不知怎么的,被李朝舟这么一说,她还真的从这四不像的玉雕里瞧出点相似来了——鼻子有点长,从这来看有点狐狸像。
戚乐:……怎么又是狐狸。
李朝舟在红绿灯停下了车,他瞥见了戚乐复杂的脸色,顿了一瞬问了声:“不喜欢?”
戚乐纠结:“也不是……”
她叹气道:“只是不忍心瞧见这么块好玉给你糟蹋了。这玉花了你不少钱吧,医生赚钱不容易,我给你报销吧。”
李朝舟:“……”
李朝舟听见戚乐这话,面上的平静差点就维持不住。他忍了忍,对戚乐道:“戚乐,这是你和我要的礼物。”
戚乐:“所以?”
李朝舟:“没人收礼物还会付钱的。”他脸色有些僵,“你如果不满意,我可以重新雕。”
戚乐看着李朝舟的侧脸,他看起来似乎真的有点不高兴,连眉毛都有点耸下来了。戚乐见状忍不住笑眯眯问:“李朝舟,你不高兴?”
李朝舟:“送礼被付钱,我该高兴?”
戚乐故意拉长声音道:“是不该,可礼物也没有主动要的啊。我主动和你要你没觉得不对,我要给东西付个钱你就觉得不对了?”
李朝舟:“……”
戚乐慢悠悠道:“李朝舟,你这心态不对啊。让人觉得你好像不是被我逼的,是心甘情愿呢。”
李朝舟:“……戚乐。”
戚乐:“嗯?”
李朝舟道:“学一学闭嘴。”
戚乐弯了弯嘴角,撇过头去,忍不住发笑,心里却是少有的安静平宁。说起来也奇怪,小时候的戚乐缠着李朝舟多是因为她怕孤独一人,长大了,不再害怕了,她居然还是喜欢见到李朝舟,甚至比小时候更喜欢。戚乐经历的人生算不得长,但就是在这样短的人生里,她见识过了足够多的人,这些人里从没有一个人是不变的。戚乐从成年就知道所有人都在变,所以没有人可以绝对的信赖——因为信任本身都是会变的。
她本来也是这么看李朝舟的,戚乐都变了,李朝舟怎么会不变呢?
但越是放下成见,越是接触,戚乐慢慢发现,李朝舟好像是不变的。他看起来是变了,变得更沉稳、严厉,连样貌都比小时候要凌厉些了。可三言两语下来,他又好像还是他。戚乐小时候怎么捉弄他,都到今天了,他居然还是会被捉弄到,连会生气的点都不变的。
——李朝舟对戚乐,似乎是不会变的。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戚乐隐隐有这种意识,而她与李朝舟之间也无任何的利益干系。于是他让戚乐感到安心。戚乐在心烦时,甚至会主动的去想李朝舟。似乎只要有他这么个人在,戚乐就还能稳定住自己一样。
戚乐看着车窗上反光的倒影,她忽然说:“李朝舟……我好像在上车前都忘了问你,你要带我去哪儿。”
李朝舟顿了一瞬,他说:“去吃饭,你在飞机上估计也没吃什么东西,我带你先去吃点东西。我请了假,之后看你要去哪儿,我送你去。”
戚乐若有所思道:“唔,这大概就是我忘了问的原因。”
李朝舟:“……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关系?”他皱起眉,“忘了是什么大事吗?还是你有哪里不舒服?”
眼看对方要进入看诊模式,戚乐连忙摇了摇手:“没有,我挺健康的。”她想了想,又笑着说:“对象是你,不是什么大事,没关系。”
李朝舟看了一眼戚乐,他语气放缓:“你歇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李朝舟的声音似乎有魔力,戚乐本来不累,但在他的话音下,竟然也觉着有两分困倦。但她好歹记得陈寒的话,知道自己不能睡觉。她本想婉拒李朝舟,但李朝舟的神情看起来不太好说服,戚乐干脆装作睡觉,其实闭目养神。
李朝舟也知道戚乐没有睡着,但他并不在意戚乐是否真的睡觉了。
戚乐闭上了眼,他在戚乐的眼下拿了她的手机,将模式调成了静音。就在手机被调成静音后两秒,白婉的电话就再一次打过来了,李朝舟看了一眼,完全不做理会然后放进了戚乐的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