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宫, 惜春几个逗着睆儿玩,迎春趁机将惜春叫到了身边。
“我见你虽然笑颜笑语,可眼中似有忧虑, 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要不和二姐姐说说, 再不济,二姐姐也能帮你想想办法。”迎春问道。
惜春眼中闪过凄苦, “父亲离世,兄长沉迷酒色, 若不是西府, 我竟是成了无人过问的孤儿。”
惜春这个年龄正是女大当嫁的时候,本就忐忑不安, 可偏偏家人不顶事, 敬伯父去世,贾珍这个当家人虽然因有人看着不敢再做出什么糊涂事, 但也只顾自己寻欢作乐, 差不多要忘记惜春这个妹妹了, 那尤氏,也不是个顶事的,待惜春这个小姑子也只是面上情, 这不,正值惜春担忧自己未来的时机,可不就忧虑了。
“听说蓉儿媳妇还不错。”迎春问道。
“蓉儿媳妇是不错,待我也恭敬。”惜春说道。
是呢, 恭敬,有些事别说是隔着一辈了,平辈都不一样,惜春如今渴望的是长辈能在她未来的路上为她掌舵。
“惜春呀,珍大哥哥就是那种性子,我听说他将伯母的嫁妆整理了出来,说是给你做嫁妆,可见他心中还是有你这个妹妹的,只是男儿家不如我们女子心思细腻,有些东西他不是不关照,只是想不起来需要关照。”迎春尽力安慰道。
“二姐姐不必为他说话,我就住在西府,离着东府就一堵墙,有些事情我知道的清清楚楚,只是因为有老祖宗抚养,有姐姐妹妹们关怀,我不去想罢了!参选的名单出来后,还是大老爷去东府找了他,他才急急忙忙的将母亲的嫁妆整理了一下,说是做嫁妆,谁稀罕她的嫁妆!”
“不稀罕她的嫁妆,那二姐姐给你的嫁妆呢?”迎春问道。
“二姐姐?”惜春面露惊讶的看向迎春,稍一思考,惜春便忍住羞意说道,“我自然是盼着二姐姐给我添妆的。”
“你呀,不必替我小心翼翼,我可就只有你们这四个妹妹,到时候自然是一人一份嫁妆送你们出阁。”
“不要了,二姐姐只要添妆就好,不然我们四人怕是要让二姐姐破好大的财。”像她们这样的人家,里子里再怎么样,面子上都是要过得去的,而置办一份相对于她们的家世来说过得去的嫁妆,还是四份,二姐姐怕是要损失惨重了。
普通公候人家的后院,没有银子有些事情都不好办,更别说是宫中,可别因为她,让二姐姐在宫中束手束脚。
“你要知道,有些事情千金难买我愿意。”迎春说道,花钱这事,重要的是花的开心。
几年前,她才刚刚经历选秀,等知道要离府入宫的时候,便尽心的为这四个妹妹准备了四个京郊的庄子,因为财力所限,当时准备的那个庄子很小,后来,她慢慢的有了钱,便想着那四个庄子太小了,可以扩大一些。
如今正好,四个妹妹出阁时,力所能及的给她们多准备点嫁妆也是一份心意,林妹妹和忆春的嫁妆有人Cao心,但惜春和探春,确是需要她费心准备些的,让四个妹妹风光的出嫁,也是她的心愿之一。
“你只要等着出阁就好,其他的事情不用你Cao心,对了,老太太带话说是让我帮你相看亲事,正好有这么一家,我说给你听听,你看看可有那里不妥当?”迎春说道。
见惜春满脸红霞,迎春低声道,“这个时候可不敢害羞,不然若是选错了,你可想想后果吧,以后的日子合不合心意,日子舒不舒心,是甜是苦,可只有你去体会。”
风气和风俗不同,这个年代,迎春可不敢鼓励姑娘们自由恋爱。
惜春虽然看着和气软和,但与探春林妹妹一块长大,果断还是有的,又因为她的婚事亲兄弟指望不上,只能自己拿主意,这会忍着羞涩,语气坚定的说道,“二姐姐你说,我听着呢!”
这个时候迎春可不敢再做什么让惜春害羞的事情,语气平和正经的说道,“有这么一户人家,是皇室宗亲,家中独子,性情温和,为人孝顺,又有爵位在身,才学也不错,他们家的家风也很好,家中人口简单,他母亲信佛,是个好相处的。
有两个姐姐,但这两位姐姐都已经嫁人,交往过的妇人都说这两姐妹性格谦和好相处。
当然,缺点也不是没有,缺点就是家中人口少,除了姐姐姐夫他没有个可以互相帮衬的兄弟。
他本人呢,很多人都说她没有进取心,只醉心于琴棋书画,与庶物上不是很上心,女色更是不放在心上,一心一意的想要找一个和他志同道合的妻子一起沉迷琴棋书画。”
惜春越是听迎春这么说,越是觉得这一门亲事好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似的,她强忍羞意分析。
性情温和,身上带有爵位,还同她一样喜欢琴棋书画,也是有了共同的爱好;家中人口简单,母亲和已经出嫁的姐姐都性情温和,那就不会欺负兄长不靠谱的她;而且,她不像探春姐姐,愿意为了丈夫的仕途出门去和不认识的夫人交际,未来的丈夫不混仕途正好不为难她。
“二姐姐是从那里找出来这么一户人家的?”那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