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到一定的程度就会像楚晚歌这样认不清事实,总是抱着某种侥幸的心理觉得总会有机会,这种贱的源头来自于爱。
如果不爱,他不至于贱到这种程度,不知死活,不知天高地厚。
当晚。
楚晚歌盛装出席,站在陈子洋的身旁笑若春风,脸上不带丝毫尴尬的站在楚家人的面前微微点头示意,楚言的脸色难看至极。
楚晚歌其实很乐意见到楚言这样的表情,很有意思,原来他这个面瘫哥哥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陈子洋也开心,他要的就是楚言难堪。
或是暗度陈仓的狼狈为jian让人觉得卑鄙可耻,但是楚晚歌却丝毫没有觉得任何的不妥,反正在这条船上的人不止他一个,要翻船也有人跟着一块陪葬。
但是终究到底,楚晚歌是觉得楚言根本不会拿他怎么样。
整个晚会,楚家的人脸上都不是很好看,曾经认识楚晚歌的人纷纷上前来打招呼,酒桌上,一未曾谋面的男人看着楚晚歌端起酒杯说:“听闻你是楚家二少,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是器宇不凡啊!如此一番好容貌简直若比潘安。”
楚晚歌笑而不语,甚至连酒杯都没端,静静的看着那端着酒杯的男人心中所想的是这人说话还真是会明褒暗讽,表面是夸赞一番,但是谁不知道他和楚家早他妈没关系了,却还是把他和楚家拉上了关系,这一带一的拉扯踩压,不仅仅是说他卖屁股给陈子洋继续站在这个位置上,更是说楚家出了他这么个有作jian犯科的人。
还是真会说话。
男人见楚晚歌迟迟不端酒杯,脸上笑意有些僵硬,最后自己把一杯酒给喝了下去,道:“哎呀,想不到楚二少这脾性还挺高傲的。”
楚晚歌嗤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看了一眼陈子洋,陈子洋双眼带着笑意不言语,楚晚歌便当是得到了允许,这才缓缓开口,他垂眸看着眼前的菜色不盼众人,似自言自语,“楚二少是谁?我不曾听闻,赞我模样生的好倒是感谢,不过……”说着,楚晚歌抬起头看向那男人,“我认识你吗?你就和我喝酒?你这面子我不卖又如何?”
这一席话说的冷冽如寒霜狠狠的抽在人的脸上,生疼生疼的,男人面色狰狞却不能发作;怎么着今天是陈子洋的主场,人家主都没说话,哪里轮得到他在这撒野。
说到底,这人还是不知死活,明知楚晚歌和陈子洋的关系不一般还这样故意挑衅,话说的漂亮但是不见得楚晚歌愿意卖他这个面吃哑巴亏。
陈子洋轻轻的拍了拍楚晚歌的手,“好了,不气。吃牛排,晚上空运过来的,口感很不错,试试看?恩?”语气里透出的温柔让在场的人都心下惊愕。
楚家的人脸上别提了,楚言目光死死的盯着楚晚歌不知在想什么,他起身什么话也没说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陈子洋住的地方很大,堪比酒店,到处彰显金贵奢华;就连个洗手间都和宫殿似的,楚晚歌见楚言起身离桌,看了看陈子洋,“我也去方便一下。”
陈子洋笑着点了点头。
楚晚歌跟上了楚言的脚步,洗手间内,两人站在洗手台前,楚言通过镜子和楚晚歌目光对撞,楚晚歌眼底略带笑意,“想不到我们会再见。”
楚言双手捏拳的侧头看向楚晚歌,一只手扯住楚晚歌的衣领把人强拉带扯的拽到了隔间内,“小晚,你疯了是不是?”楚言咬牙切齿的说。
楚晚歌笑着,笑得没心没肺,看着眼前的哥哥他又爱又恨。
“我没疯,人总的生存不是吗?陈子洋给我房子,给我钱,我觉得挺好。”楚晚歌目光轻佻。
楚言冷冽着一张脸,屏息凝神中他缓缓的松开楚晚歌,平息一口气。
“你知不知道我和陈子洋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就掺和进来?陈子洋没你表面看到的那么温柔,他不是什么好人。”
楚晚歌点了点头,“我知道,但是你们还不是贴着人家的冷屁股?”
楚言瞪眼看着楚晚歌,那眼神似乎是想杀了楚晚歌,里面透着太多太多的情绪,是曾经过往的一切揉成一团怒火在心底汹汹燃烧,却最后只能化尽一阵青烟飘渺虚无的散去。
“对不起,对不起,小晚,对不起。”楚言低了头,他一遍遍的致歉,声音里的怒火最终虚无,他哆嗦着身体。
楚言怕楚晚歌,很怕。
楚晚歌远远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天真,他做了太多常人根本不敢想的事情,虽然楚晚歌拯救过楚言,但是楚言依旧很怕楚晚歌。
他们骨子里明明流淌着一样的血ye,但是楚言却觉得楚晚歌是那么的陌生,一切都是从楚晚歌爱上俞修辰开始……
抬起手,楚晚歌轻轻的抱住了眼前的男人,他声音轻柔温和,“不需要道歉,都是我自愿的。”
楚言哆嗦的更加厉害。
楚晚歌轻轻的抚着楚言的背,说:“我已经快要成功了,我赌对了,俞修辰他杀不了我,他舍不得。这样就够了,楚言,你不要自责,也不要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