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黎浩在傍晚时悠悠转醒。
他这一觉睡得迷迷糊糊,一直在昏睡与清醒的边缘挣扎,十分难受,许是睡得不踏实的缘故,醒来眼球过度干涩,看什么 都像拢着一层白雾,直到好半晌,眼前才渐渐清明起来,昏暗的石壁便映入眼帘。
顾黎浩视线回旋,将身处的山洞从里到外大致扫了一遍,发觉此处居住过的痕迹很是明显,他身下躺着有人故意铺好的干草,洞口处甚至还有两个不知名动物的头骨被当作碗来使用,里面盛着绿色粘稠物,疑是某中草药糊糊。
思绪婉转间,一阵rou香窜入鼻腔,有人逆光走了进来。
顾黎浩看清来人面容时,瞳孔猛然收缩。
他还没有忘记这个男人打他的那一拳,残留在记忆中的剧烈疼痛与直到现在仍然隐隐作痛的腹部使他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男人注意到了他的神情,安抚似的笑了笑,蹲下身来视线与顾黎浩齐平,将手中的rou往前举了举。
顾黎浩看着那块泛着油光的rou,吞了吞口水,放在平时,这种粗制滥造的烤rou他是绝对不会看一眼的,然而如今落难,凭着自己的能力吃上口rou已经是奢望。
胃里空荡的感觉并不好受,他没坚持多久便迟疑的伸出手去接那块rou,一边又分神堤防着男人,防止对方忽然发难。
好在直到rou啃到嘴里,那男人也没在做什么出格的举动。
在顾黎浩狼吞虎咽的时候,男人忽然发话:“翼。”
顾黎浩抬起头不明所以,男人指了指自己:“翼。”
前者低下头去rou,并不打算理他,那男人一把将他手中的rou夺了过去,又说了一遍:“翼。”
大有如果他不跟着读,那这块rou再不可能入他的口的架势。
顾黎浩无奈,张了张嘴,如男人所愿重复了一声:”翼。”
翼咧嘴一笑,将手中的rou还给了他,如同奖励一般摸了摸他的头,用极快的语气说了句晦涩难懂的语言。
顾黎浩拿rou的手顿了顿,他很确定自己从没听见过这样的语言。
翼指了指自己:“翼。”又指了指顾黎浩,露出询问的表情。
顾黎浩猜出他的意思,吞下嘴里的rou,道:“顾黎浩。”
翼一字一顿的学道:“股里······号?”
“顾黎浩。”
许是觉得这三个字别嘴,翼尝试着去还原读音,最后干脆将其简化了:“古·······浩,浩!”
翼指着自己:”翼!”又指着他:“浩!”
“······随你吧。”
顾黎浩低头专心啃rou,殊不知,自己在别人眼里也是一块肥rou。
他昏迷时对外界情况一概不知,醒来时除了感觉自己tun部有些轻微的异样外,在没有其他不适,任他想破了头也想不出,翼曾在他昏迷时扒开他的屁股,将他的屁眼扯开观察。
顾黎浩把自己先入为主的猜测代入,rou是好东西,在他看来,翼如今的所有表现,不过是不过是为了那”误伤的一拳“的歉意罢了,作为受害者,他接受的理直气壮。
在他吃完rou时,天已经渐黑了。
翼全程不发一语的看他进食,在他吃完东西后,又贴心的递上了水。
顾黎浩接过水喝了一口,直到把水吞下去时,才感觉这水中有种诡异的甜涩味道,他仅喝了一小口,便忍着恶心不愿再碰了。
翼端起被他嫌弃的放在一旁的骨碗,示意他碗里水还有很多,再喝。
顾黎浩皱着脸摇头,不愿意。
翼端着碗往他嘴边凑,顾黎浩厌恶极了,把他的手往旁边一推,坚决不喝。
翼看着地上shi了一块的土,粗犷的眉头皱起,大手一伸捏住了顾黎浩的脸,拇指食指抵在他的脸颊侧,微微用力,脸顿时酸痛不已,嘴唇无法控制的张开了。
顾黎浩哀嚎出声,翼用碗边贴住了他因为挤压而凸起张开的rou唇,把水顺着张开的嘴灌了下去,凉水划过口腔,他只能努力的吞咽,即便如此,最后一口时还是被呛到了。
他挣脱开翼的束缚,伏在地上咳的撕心裂肺,过了半晌,他才有力气抬头,此时他脸上一片水痕,眼睛已是通红一片,分不清脸上残留的到底是刚才未喝进去的水还是被呛出来的生理泪。
翼用粗糙的指腹擦了擦他脸上的水,顾黎浩一把打开他的手,眼神又重新戒备了起来。
翼隐晦的瞧了眼他腹部腾起的暗红色孕印,笑了笑,甩了甩被打痛的手,一把抓起他的胳膊,将人拽了起来,不容分说的拉着人往洞外走去。
此时洞外的空地上聚集了不少高大的男人与小孩,他们无一不生的高大粗犷,样貌皆为中上等,在他们中间生起了一人高的篝火,篝火旁摆放着块平整的石头,那石头表面有明显的打磨痕迹,中间处甚至因为磨蹭过劲而显得油亮反光,显然是常有人使用的。
顾黎浩一路上不住的挣扎,他此时身上分寸不着,一出洞口便被数双眼睛盯着打量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