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也算是有一份栖身之所。
“不必了。”赵佑楠直接驳了妻子意见,“我又不是大夫,生病了就该找大夫,找我有什么用?再说,她那边丫鬟婆子都有,照顾好她,绰绰有余,我何必去添这个乱。”赵佑楠一边说,一边揽着妻子肩往内院去。
听到他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柳香心里其实是很高兴的。他能这样想,其实就已经很好了,这说明,其实他自己也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
既然不能给她名分,又何必再给希望呢?
柳香想,从前之所以那阮姑娘一再不肯议亲,定是瞧上了二爷的。她自己名声不好,是在那种地方呆过的,但那时候二爷名声也不好啊。所以,她还真可能存过这种心思。
只是令她万没想到的是,二爷突然就退了云家的亲,又突然转头朝她柳家提亲了。然后从提亲到成亲,也就不到一个月功夫。
她还没缓过神来呢,二爷就已经娶她回家了。
等她缓过神来时,一切就都迟了。
或许有伤心过一段日子,又或许有犹豫挣扎过,但最终,估计还是不肯放下那份对二爷的爱。
柳香只愿她想的不是真的。
但又过了几日,还是这样的晚上,那天来请人的嬷嬷又来了。这回坚决哭着求着要见二爷,柳香怕真出了什么事儿,所以,就劝丈夫先让那嬷嬷进屋来回话。见妻子同意,赵佑楠这才松口。
那嬷嬷一进来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然后声嘶力竭般吼道:“求二爷救救我们姑娘吧。”
赵佑楠拧眉:“你们姑娘不是只是病了吗?也已经请了大夫过去瞧,要我去救,何来此说法?”
那嬷嬷却说:“原先的那场病,倒也没什么,不过和往常一样,请了大夫来瞧瞧,再吃几副药养上十天半月的,也渐渐能好。但前儿下了场秋雨,姑娘当时已经好不少了,就没怎么在意,非开着窗儿坐窗边做绣活。也是伺候她的那几个小蹄子不顶事儿,若我早知道,指定是不能由着姑娘的。”
“这回好了,昨儿一早,姑娘就病重了。请了大夫去瞧,大夫也骂我们,说是姑娘本就身子虚,天冷竟也不在床上躺着休息就算了,竟还吹了冷风。这下好了,原就身上寒气重,如今更是着寒大病上了。”
“二爷,姑娘半梦半醒糊涂时,口中一直在喊兄长。如今她亲兄长不在了,老奴也只能自作主张,来请您这个兄长过去一趟看看她了。阮姑娘的确也很可怜,小小年纪被家里叔婶卖了,去了那种地方。好不易熬到兄长有了军功,眼瞧着就能过上好日子,可阮将军却突然战死在了沙场上。如今她无父无母又无兄姊,也就只有二爷您可依靠了。”
阮琴本可去将军府住的,毕竟她兄长牺牲前的军阶不低。若是认了回去,再怎么着,她也算是将军府的小姐。
可阮琴认为自己不光彩,怕辱没了兄长的英雄形象,所以宁死不肯认回去。
赵佑楠无法,只能遵从她自己的意见,将她安排在了长兴坊的一处院子里。
正如这位嬷嬷所说,阮琴如今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了。赵佑楠这个她昔日兄长的旧友若不去看她,这会儿若是她死了,便就只是一个人孤零零的死去。
赵佑楠还在蹙眉犹豫,柳香就已经率先替他答应了下来。
“嬷嬷放心,且先回去好好照顾阮姑娘。今天太晚就算了,明儿我会和二爷一道过去看她的。”
嬷嬷一听这话,立即就赶紧谢过柳香。不过,她还是转头朝赵佑楠看去,还是想亲耳听到他的承诺。
赵佑楠说:“既然夫人已经答应下来,你也放心,明儿我会和夫人一道去。”
“那老奴就先行告退,老奴替姑娘先谢过二爷和夫人了。”
嬷嬷走后,柳香起身走过去,坐在了丈夫身边,认真说:“我虽为了她和你闹过,但此时人命关天,不是你我闹气的时候。只要你的心在我这儿,你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好。”又说,“她兄长毕竟是你的生死之交,若此刻我们真就对她不闻不问,日后怕也无法对她兄长有所交代。”
赵佑楠点头:“香儿说的对,为夫都听你的。”
二人都有公务在身,次日约着一起从衙门回来后,简单换了身衣裳,便就往长兴坊去了。
这处院子不大,不如她父母所住的桐叶胡同那儿大。不过这两进的院子住着阮姑娘一个主子,也很是足够了。
柳香随丈夫下车,再往院子里去时,老远的,就听到了屋里传来的阵阵女子咳嗽声。柳香虽从未见过这个阮姑娘,不过,听她咳嗽的声音她都能猜得到,她定是个长得十分纤柔又温婉的女子。
果然,当瞧见靠卧在床头、此刻面色苍白的女子时,她见证了自己的猜想。
阮琴是典型的南方女子长相,她个头不高,体质也很纤弱。有着容长的鹅蛋脸,乌黑的发,樱桃般小巧的嘴,更有一颦一簇皆是风流韵味的气质。
柳香觉得她是美女,但却谈不上十分美。不过,她身上的这种婉约细腻的气质,倒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