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常身子不好,是个命不好的。
可如今她一二再再而三的出言挑衅,柳香心里也有些火了。
她不知道这个阮姑娘是不太聪明,还是说,是爱二爷爱到骨子里去了,所以才会这样犯傻。若她但凡稍微聪明一些,但凡稍微考虑一下自己以后的路,都不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来。
二爷明显不喜欢她,若她能见好就收,日后有赵侯府照着,有二爷念着的阮将军的那点情分,她这辈子日子都会很好过。
可她呢,却一再挑战二爷的底线,一再拿她当竞争的对手。
若二爷喜欢她,她可以这样做,可明显二爷不喜欢她啊……
柳香活到这么大,她没有爱谁爱得这样痴狂过。就算曾经她心仪过衡阳王,可在得知他心里根本没有自己后,她就很快放下了。
而后来嫁给了二爷,一点点相处中,又对二爷生了感情……但这次,明显是二爷爱她要多过她爱二爷的。
所以,她没有爱而不得过,或许,真的理解不了阮姑娘此刻的心情。
柳香索性也不想打哑谜了,摊开了牌和她说:“阮姑娘,我知道你在向我炫耀你和我的夫君有多默契,你想说其实你们才是郎才女貌十分登对。你觉得我小门户出身,大字不识几个,在才学上根本配不上二爷。”
“有关这一点,其实我是和二爷谈过的,你想不想知道他是怎么说的?”
阮琴从小生活的环境其实也是充满了尔虞我诈的争斗的,青楼里讨生活,并不好过。所以,柳香这话一说出口,她第一反应自然就是柳香又要和她炫耀他们夫妻间有多情深。
本是该一口回绝,说自己不想知道的。不过,阮琴却没有这样说,因为她真的不愿放过任何可以探得二哥私生活的机会,她想知道他的更多面。
她想,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一定更迷人。
不过阮琴没说话,只是冲柳香挑了挑眉,示意她说下去。
柳香不与她计较这些礼数,只认真说:“二爷说,若他喜欢有才情的女子,他娶个什么样的娶不得?他自己有才情有学问就够了,他对自己的妻子并没有这方面的要求。二爷还说,他对我是一见钟情,当时我坐在马车内,他骑着马从我身边疾驰而过。他就匆匆瞥了我一眼,就立马勒缰停了下来,笑着问我好。”
“再然后,他便不顾身边所有人反对,坚持要毁了和云家的婚约,要去我家提亲。想来当时京城中的那些非议,你该也是有所耳闻的。”
“他是什么样的性子,你该清楚,他素来放荡不羁,并不为这些规矩所束缚。他也并不在意是不是门当户对,是不是有才华有学问的男子就必须得娶个有才情有学问的姑娘。他做任何事情,都是从心而出,只要他想,他便会力排众难去得到。”
“所以,我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你明白吗?”柳香不计较她方才的不礼貌,依旧和善说,“有些事情,你一旦放下来了,你就会觉得,其实自己之前执着纠缠的那些,不过只是漫漫人生中不起眼的一笔。你还很年轻,后面的日子还长着呢,实在没必要在这种注定没结果的事上费心思。”
说完这些,柳香起身道别,没想再继续留下来。
阮琴此刻情绪却有些激动,她脸色越发苍白,双眼渐渐染了红色,胸口也剧烈起伏起来。
“可我可以为他付出一切,你可以吗?在我和他谈诗论赋时,你又在做什么呢?你只知道享受他对你的好,你又为他做过什么?”阮琴越说越激动,最后都要哭了,“我不信你字都不识几个的人,就凭一张脸,就能让他一辈子都爱你,一辈子心中都只有你一个。”
柳香心内叹息一声,并非想故意刺激,但却也忍不住又说了几句:“我们并非无话可谈的,我有我自己感兴趣的事做,我不去融入他的生活,他自会主动来融入我的生活。我和他在一起,自然是聊孩子聊木工聊的多,更甚至,二爷为了日后有更多的话和我聊,他现在也开始跟着我一起学做木活了。”
“我是不懂诗词,但我们之间却永远不可能无话可说。我和他之间,我们也算是经历过一些事的,我们早把彼此揉进了心里,揉成了一团。并且无坚不摧,谁都插不进来。”
“阮姑娘,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说完这句,柳香大大方方转身走了出去。
尹嬷嬷其实就等在门边听,方才屋里二人的一番较量,她听得清清楚楚。柳香离开的突然,尹嬷嬷都来不及退出去藏一下自己的身子,就这样被柳香撞上了。
尹嬷嬷手中还捧着茶,笑说:“二nainai,您茶还没喝一口呢。”
“不喝了。”柳香停下疾走的脚步,侧头望着尹嬷嬷道,“既然你都听到了,便就好好劝一劝你家姑娘。任何人的忍耐都是有限的,谁也不会因为她身世可怜就一再迁就。若哪日真把她兄长在二爷那里的情分作践没了,这才是她人生噩梦的开始。如今既生在福中,就该要好好守住这份福气。”
“是,二nainai,奴婢记下了。”尹嬷嬷心里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