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洛水神仙水仙花一比,灯烛下,竟分不出,谁才是真正的洛水之神。
虽然知道新年不好哭的,但紫藤看到这样喜乐的娘娘,又想着从前病重时候的娘娘,仍是不由滚下泪来。
那时候她都准备贵妃一去,她也跟着去的。
宫中不许宫女自裁,否则会罪及家人,所以紫藤当时连怎么做出失足落水的样子都想好了。
可好在,娘娘撑下来的。
如今又有了身孕,以后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
手里忽然被塞进一块柔软的帕子,紫藤抬眼一看,木槿对她笑着点点头,示意她快擦了泪。
但紫藤分明看见,木槿眼底也是水光一闪。
--
紫藤擦掉眼泪,又露出笑容来,亲手给柯姑姑斟了一杯酒。不管刚来的时候这位姑姑是否情愿,可有她在,实在对贵妃助益良多。
等过了二更,柯姑姑便道:“娘娘一会儿便歇着去吧,既然不在大宴上,娘娘也别守岁熬着了。奴婢让她们煮了饺子,娘娘吃上算是过年应景。”
听柯姑姑这样说,外头便忙着收拾桌子,抬桌子凳子。等饺子上来的时候,外头又恢复了正殿往日的样子。
紫藤笑道:“奴婢让他们各自散了,除了上夜看灯烛的都放了假,让他们自己吃去吧。”
高静姝点头,然后小心的吃了个饺子——呈过来给她的,里头必有彩头。
果然她吐出来一个小金元宝。
柯姑姑又带着人恭喜了一遍贵妃的福气,然后便送她回寝宫安置。
这一夜高静姝过得平静又欢喜,但总觉得忘了点什么,也没往心里去,直接就睡了。
只是进入孕晚期,高静姝睡的就总是不太舒服,次日又要早起,为命妇们进宫朝贺做准备,就难免没Jing打采。
柯姑姑见贵妃简直是闭着眼任由人打扮,口中的话也就咽了回去,只道:“要不然奴婢将诰命们都好好送出去吧,只请了娘娘家里的夫人进来说说话。”
没有品级,妹妹大年下却是进不来的。
高静姝闭着眼点头,然后又拔了头上的一只珠钗:“太沉了,这个就算了吧,既然只见额娘,挽个髻就算了。”
门外的杜鹃见柯姑姑出门,不由问道:“娘娘怎么说?”
柯姑姑摇头:“娘娘困倦得很,我就没把那件事报进去。横竖是旁人头顶的风雨,也洒不到咱们钟粹宫头上。况且娘娘的额娘既然到了,想必也会说起此事。”
杜鹃也笑了:“姑姑说的是。那我再去打听着,等娘娘知道了自然会问起。”
横竖大年初一,宫里各处都是人,打探消息是最方便不过的,杜鹃说完转身就跑出去了。
--
直到额娘坐到自己对面,果然也问起本次新年的大故事,高静姝才反应过来,自己忘掉的那件事情是什么。
是大封六宫!
更准确的说,是纯妃被贬为嫔。
对她来说,这是早有心理准备的事儿,甚至因为心里准备了太久,居然给忘了。
可对纯妃来说,那真是晴天一个霹雳直直打在头顶上。
六宫妃嫔也震惊极了:虽然这个霹雳没劈到自己,但是看到一个霹雳劈到别人头上也怪吓人呢!
--
皇上要给纯妃降位,除了告知皇后,自然也是告知过太后的。
太后虽然最疼七阿哥,但别的阿哥也是她的孙子,难免就不忍——六阿哥永瑢还小,生母被降位也能无知无觉,可三阿哥却虚岁十二岁了,在大阿哥出宫开府后,他就是宫里最年长的阿哥。
眼见再大选的时候,都可以给他挑侧福晋了,过两年也是要大婚的人了,额娘忽然被降位,肯定会大大的没脸。
于是太后就想着劝一劝:“明明大封六宫是喜事,皇上不喜纯妃,不封就是了,看在儿子的面上,也不必降位,否则算什么喜事呢。”
皇上含笑:“如此六嫔俱全,难道不是喜事?”
眼见得是心意已定。
太后:……罢了随便吧,她心疼的两个孙子,也就心疼到这一步了。
毕竟孩子们都养在阿哥所,亲娘一个月只见两三回,她这个皇玛姆就只能一年之内逢年过节见一见了。
皇上以大孝子著称,所以更不愿意亲娘跟任何一个庶子亲近,免得将来人老护短,非要劝他立哪个阿哥。
虽然自己不会听,但要因此跟亲娘龃龉起来,也是不值当。
所以太后这些年对阿哥们倒都是一视同仁,并不怎么亲近。
直到嫡孙出生,才光明正大的疼爱起来。
况且老太太的心到底最偏向自己亲儿子,此时就不免在心里埋怨纯妃,不知犯了什么错,惹得皇上这么不痛快,大年下非要降位,真是给人添堵。
然后就把她抛开不提了。
--
高夫人一早刚进宫就听闻了此事,吓了一跳,此时悄悄问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