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来说不是坏事,免得你飘上天,连我的话都不听。
嘉妃面上依旧和气的很:“你想想,皇上前些日子照常宠幸你了不是?可见之前的错处因此一笔勾销了。你不知道咱们皇上的脾气,若是给你记着对贵妃不敬的错漏,才是不好呢,你只看纯妃……嫔就知道了。”
“等到皇上心里的账攒够了,忍不住的时候,可就跌落到底再回天无力了。还不如像这回,妹妹没有晋位,已经受到了惩罚,皇上说不准日后会多多垂怜。”
看庆贵人呆愣愣的还在反应,嘉妃心里照常骂了几句蠢货。
嘉妃从来自视甚高,宫里除了皇后,在她眼里都是蠢货。从前贵妃纯妃就不说了,嘉妃直接对两个人都十分无语。连娴妃,她也觉得是本末倒置,有本事不说讨好皇上靠着皇上,反而只在后宫权柄上下功夫,是另一种蠢货。
于是嘉妃耐着性子,终于等到了庆贵人期期艾艾反应完:“可,可臣妾实在不想给令嫔请安,她不过是个宫女出身,如今竟然踩到臣妾头上来了。”
好在她没有那么蠢,把包衣宫女这四个字含糊成了宫女。
毕竟眼前这位嘉妃可是包衣出身。
嘉妃含笑:“妹妹饱读诗书,怎么连我知道的一句话都想不透了呢:‘夫风生于地,起于青萍之末。却终能侵yIn溪谷,盛怒于土囊之口,舞于松柏之下。’可见再大的风,也是从微末吹起来的。”
“说到底,贵妃从前也只是包衣家出身的宫女啊。”
嘉妃摸着自己的肚子,她总觉得这个是男孩。
皇上看重嫡子,难不成她的儿子就活该一辈子都要碌碌无为?四阿哥是皇上登基后的第一个孩子,皇上向来颇为喜欢,将来自有前程。
可这个孩子年幼,偏又可怜跟在嫡子后头落地,若不出众,等他长大的时候,自己也年老色衰了。难道就让孩子如同大阿哥一般,被皇上十万两银子打发了出去开府?连个爵位都没有的光头阿哥,在京城里谁瞧得起?龙子凤孙的血脉也被人看轻了。
所以她如今投资庆贵人,就是在投资未来十年的宠妃。
所以嘉妃倒是肯真的说两句得宠的秘诀;“皇上喜欢妹妹的什么,你就把什么做到最好。你瞧瞧这满宫里的妃嫔,都是各有立足之本。”
“贵妃绝色又与皇上青梅竹马,是她的资本;娴妃出身大族有太后看重是她的能为;甚至妹妹最看不上的令嫔,也是格外稳重柔顺,会讨皇上的喜欢。妹妹你呢,纵然现在得宠,要怎么样才能让皇上有放不下的好处?”
庆贵人起身:“臣妾受教了,只盼着将来长久受嘉妃娘娘的教导。”
嘉妃含笑受了这句效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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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四,皇上照旧拿了一张重华宫茶宴的图来给高静姝看。
高静姝见上面有高斌的名字,还颇为诧异:“皇上不是派阿玛出京去了吗?这就回来了?”
高斌十一月初才被皇上派出去监督云贵川灭白莲教事务。
他作为吏部尚书快马亲至,还给三省的诸位巡抚、将军、提督带来了皇上的圣旨,大体意思如下:朕很体谅乱党做耗,你们一时间无法清除。也或许是尔等能力有限,若是新年时朕还听不到好消息,那么朕就免了你们的辛苦。
将一众官员吓得瑟瑟发抖,生恐皇上罢了他们的官位和脑袋,于是立刻以百倍的热情投入到打击白莲教中。
以至于十二月中旬就做出了不错的成绩,捣毁了白莲教几个重要分舵,还抓了几个头目。
高斌掐指一算,自己这回子赶往京城,说不定还能赶上茶宴。
于是快马加鞭拎了几个头目进京,上报皇上。甚至因路上大雪耽搁一日,还是在驿站过的新年,正月初二才进京,皇上果然嘉奖其勤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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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静姝便见自己的阿玛已经喜提前四的座位,比第一回参加茶宴已经往前挪了五个位次——不过比起傅恒来,高斌的进步也不显得这么显眼了。
傅恒已经从第十八名蹦到了第五名,升迁之旅简直是骇人听闻。
皇上听说过了年后贵妃更不爱出门了,晚上也睡不好,于是着意要让她高兴一点,只道:“今年茶宴的茶朕选了冬茶永春佛手,给你也带了一些来,这茶有一种香椽的香气,你一定喜欢。”
“等孩子出世,过了月子就可以喝了。”
两人正说着,咸福宫来报,纯嫔已经发动了。
皇上算算日子,略一蹙眉:“怎么早了些。”然后冷冷一哂:“纯嫔大约是不满朕的旨意,心怀怨怼,以至于早产。”
高静姝如今已经很了解皇上的心理了:看人不顺眼的时候,呼吸都是错的。
她只道:“皇上快去看看吧。”
别看皇上对成年的阿哥如同秋风扫落叶一样的严苛,但对于新生儿还是很欢喜的。每多一个孩子,就是他盛世里的一个军功章。是皇家枝繁叶茂欣欣向荣的表现。
于是他也挂怀纯嫔的肚子,立刻往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