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那时他天生的福,却也是他天生的缺。你皇阿玛对他要求肯定会格外高,自然不满也就多。”
“况且如今七阿哥还不能进上书房读书看不出贤愚,只有你们几个大的阿哥在皇上眼前,大阿哥失了圣心,三阿哥本身愚钝又被纯嫔连累。你便要多出色些好不好?”
行宫的阿哥所,自然不比紫禁城阔朗。
几位阿哥住的都颇近。
永珹回去的时候,正好看到贵妃宫里的紫藤出来,想必是给五弟送了东西。因而他特意绕到五弟院落前去晃了一圈,从敞开的大门处看进去,正好能看到书房里,永琪拿着一本书摇头晃脑诵读的样子。
不知不觉,这个五弟也六岁了。
再不是个连上书房都进不来的小孩子了。
自己总不能比被小四岁的弟弟比下去。
他正思忖着往回走,不防就撞在一个人身上。
抬头一看,就笑道:“是三哥啊。”
“四弟想什么呢?可是想着嘉娘娘又遇喜,你又要添一个弟弟,所以高兴的都不看路了?”
三阿哥有点不高兴。
自从他的额娘纯妃被降位成嫔位,他的待遇自然是一落千丈。虽然面上还是千尊万贵的皇阿哥,奴才们不敢对他怎么样。但有一种氛围是不需要说出口的,三阿哥只觉得世道处处冷硬起来。
从前能有的方便迁就,如今是再也得不到了,奴才们都堆着笑也露着害怕,但就是不肯听他的。
所以这会子看亲额娘怀孕,所以‘春风得意’的四阿哥自然不能顺眼。
还觉得四阿哥是不是故意撞他。
永珹很了解这位三哥的心理,于是他认真作揖道:“抱歉,三哥,原是我想着皇阿玛的事,才分了心。”
三阿哥永璋一愣:“皇阿玛的事儿?”
永珹点点头,然后告退。
又想着嘉妃娘娘再度怀孕,说不得皇阿玛喜欢之下,私下里说了什么,所以嘉妃就要告诉永珹怎么做讨皇上喜欢。
见永珹急匆匆的步伐,想必是要回去Cao办去了。
永璋心里又是嫉妒又是痛恨:自家额娘怎么就偏偏失宠了呢,还被降位,不但害他丢人过苦日子,还害得他更得不到皇阿玛的欢心。说不得皇阿玛见了他就没有好脸色,也是受了额娘的拖累。
如果说皇上建立阿哥所,是为了把母子隔开,免得情分过重,那么在三阿哥这里无疑是很成功的。
他对亲额娘的感情并没有多么深厚。
母亲孕育一场,对孩子的感情是天生,然而对孩子来说,却是陪伴他长大的人更重要。何况对三阿哥来说,是觉得亲额娘没怎么照顾自己,倒是拖累了自己。
这回出来,年幼的阿哥带了两个ru母,年长的阿哥就只有一个ru母和一个贴身太监,其余的就都是行宫的宫人伺候着。
ru母照料起居,太监却是会办差了,又最能体会阿哥们的心意。
此时这小太监就悄悄对三阿哥道:“在宫里自然是不能的,但在这儿行宫,爷想收买几个小宫女太监却是不难,济南行宫又不是圣驾常到的热河行宫,自然好买通人的。”
严格意义上,这行宫都不在济南城里头,而是在城外的潘村。
预备着皇上要东巡,所以才有国家拨款,让村民们都迁走,把这里建了做小型行宫,周围垣墙都只有一百二十八丈八尺,屋子只有三百来间。跟紫禁城九千九百九十九间半可是差远了。
这里的宫人,自然也是最下层的包衣,甚至是包衣家买的奴才们,才被打发到这样的行宫里来。
日子过得既然苦,自然好收买。
永璋微微一笑:“你倒是机灵,去开箱子,先拿出二百两银子来去赏人。”然后又有些烦恼:额娘降位后,连着私下送给自己的钱都少了。
他不思额娘在后宫日子过得不好窘迫,只觉得自己辛苦。
又想起永琪身上挂着的各色物件,越发烦闷,若是自己的亲额娘是贵妃,必不会过这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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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着八阿哥不会行走之事,皇上心情不快,去看了看嫡子后,又去看小女儿。
只见贵妃宫里插了一只不太鲜旺,也十分一般的杏花,就先皱眉:“伺候的人越发会当差了,这样的花就摆在贵妃屋里头?”吓得从柯姑姑起跪了一地,行宫的宫女们更因少见皇上,吓得瑟瑟发抖。
高静姝有些惊讶:从泰山上下来,皇上心情一直很好啊,属于看一片云都觉得这片云像个吉兆的时候。
昨儿又传出嘉妃有喜的消息,怎么皇上今日这么暴躁啊。
又不是喜当爹。
细想了想才恍然:皇上是不是知道了八阿哥的事儿?怪不得嘉妃这次有孕,没有出来招摇,只是闭门养胎。想来是好事跟坏事并在一处跟皇上说的。
见皇上还拉着脸,高静姝就解释道:“这是和顾自己选了非要折的,臣妾才插起来了,皇上不喜欢就搬走就是了。”皇上这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