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把玉米蕊子上最表面的一层刮下来,熬成糊糊喝。哎,看得心里老难受了。”丁大哥给弟弟妹妹们形容这地方的艰苦。
“不能吧?如今这年头儿,咋能把日子过成那样儿的?再说这守着大山,那深山老林子里,果子蘑菇野鸡里兔的满山都是,能把日过成那样儿的,也是懒病吧?”文强打死不信,要说他们老家,大平原上,不靠山不靠水的,就守着那几亩地,看老天爷脸色过活,过去难的时候有吃树皮的。可这几年日子都好过了,哪个挨饿吃不上饭的不是因为懒汉赖汉。
“一个县这么大,哪能都是靠着山靠着水啊。也有那不靠山不靠水看天吃饭种地的。偏外面又都是山挡着,又没公路,除了种点儿粮食,没有别的活路。孩子再一多,超生了再交上罚款,地又少,可不是得穷嘛。这样的地方,就是种经济作物,也不现实,没有路运都运不出来。得先把路修了。可是全县就一条公路,只通到县城,要修的太多了。财政又没钱。我寻思着,只能是做人工输出,鼓励农民外出务工了。在外面把钱挣回来,迂回的改善这边的环境。”丁大哥跟弟妹谈自己的要算。
“可以啊。咱厂子要扩建,咸菜厂要再扩建三倍的,得需要差不多三百五十人呢。哥你帮着挑好的送过去。对了,这边儿不是朝族人多吗?朝族家家都做辣白菜啥的,做咸菜的手艺都有,上手还快呢。别看咱用得人少,可只要大家伙知道出去一个月能挣一年的钱,自然就有人会主动出去找活儿。现在外面各行各业都兴旺,当工人也好,服务员她好,哪怕是到工地搬砖,活儿总能找到的。”自家的厂子小,能做的就是起个头儿,让人看到希望。
“行,我让秘书去办。在最穷的镇上招人,政府的招牌还是有用的。人肯定好招,还都是最能吃苦的壮劳力。回去就办。”雪雁不说,丁大哥也是打算这么干的,招了人直接给送过去,厂子里用不了不是也还有工地呢嘛。人只要进了城,熟悉了环境,不愁没活儿干。
“哥,那山货的产量你有数儿了吗?”文强还盯着山货呢。胖姐这一个年过得,那腰又粗了,不是身体上的腰,是腰缠万贯的那个粗。人家现在在京城一个刚建好的大商场里开了一个山货铺子,让她外甥两口子看着,过年的时候,那铺子都被买空了。他进京给张总送年货的时候,亲眼见过的。所以,他现在是心心念念的想在特区那边儿开山货铺子。
“山都在这儿呢,都是老林子,你想要多少都有。说实在的,靠着山的农户,日子其实过得算不上多苦,挨饿肯定谈不上。有那老猎户,山里生山里长了一辈子的,那山都跟他们家里的后花园似的,哪个手里都不缺好药材好皮货。就是现在收的少,小打小闹的,挣一点儿外块。要是在县城里设个点儿,那些农户是背也好扛也好,肯定能把东西运出来的。”只要能挣钱,其实运并不是最大的问题。哪怕就是用独轮的小推车推呢,总能运出来的。钱里有火,只要能挣到钱,那是怎么都有办法的。
“行行行,那就这么说好了。小森,走,找你战友去,咱这就去找房子,把上就开业。回去咱俩就往南边儿去。把那边儿的点儿也开起来。”文强急得什么似的,起身就要拉着王森走。王森在榛县也有战友,是他的老班长,退伍之后分到县里的畜牧站,是本乡本土的地头蛇。
“你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丁大哥把人叫住,这毛毛燥燥的,哪里像个大老板的样子。
“还有啥?”这不是钱长了脚儿在眼前跑呢嘛,哪里还能坐得住。
“榛县最大的资源不是山货,其实是木材,都是好木材,做家具做房梁做柱子都是好材料。我是想问问你,有没能家具厂或者是木材厂的路子,不用你联系,你就说哪里有大一点儿的厂子,我带着人亲自去谈去。还有,跟朝国接壤的那些地方,那边儿的红木品质非常好,还特别便宜,买回来再卖,赚头也不小。”守着山,不卖木头卖啥。
“哥,林子长起来不容易,树砍了会破坏生态平衡的,能不砍树还是不砍吧。林子里的产出做好了,其实就能富起来的。那木耳蘑菇啥的,野生的不够,不是也能养嘛。养殖了卖更挣钱。还有野菜,养了都能。人参也能种,何必砍树呢。”雪雁是后世活过的人,环保意识还是很强的。
“大小兴安岭一年出多少木材,你看那山秃了没?你呀,竟Cao那没有用的心,山户们懂着呢。我问过林业的同志,每年都是种十棵砍三五棵的比食例伐的。这边儿最偏远,木材运出去的少,老百姓对树木有深意蒂固的感情。都自觉看着呢。”越是穷的地方,人越保守,这都是常态。
“啊,那还行。还出去找啥家具厂啊,咱自己做一个呗?这出木材的地方,会做家具的老手艺人肯定多,哥你帮着找上那么三五位能镇住场子的,咱高价请了当顾问,指导工人干。做出来的家具咱自己往出运,不就行了吗?干吗找别人啊。卖原材料是利润最少的,为啥不深加工一下呢,那才能利润最大化,还能解决就业。对了,不只是家具厂,咸菜厂也能做嘛,直接在这边儿建个厂子,往出运成品就行。这边儿路是不好,好在还有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