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饰。
“我儿媳妇的饭店叫大渔,结婚不能少了大鱼。你就说这鱼大不大吧?”老陈站在鱼缸前得意地向宾客们展示他的绝妙创意。
结婚仪式热闹又隆重,不光走流程,还走心。老陈忙碌准备婚礼的时候,李淑珍花了大力气寻来满族歌者,为新人颂咏合婚喜歌。
旧时的满族婚宴也连摆三天,第一天正午摆敬神桌,由手执酒杯的长者咏唱合婚喜歌。李淑珍记得父亲讲过这样的习俗,从遥远的内蒙找来一位老萨满给新人送上祝福。
老人的歌声悠远神秘,用即将消失的满语yin唱,在场宾客估计没人能听懂。
甄珍懂一些。
“选择良辰吉日,迎来新娘的喜庆新婚,杀了养肥的猪,敬贡在天诸神,请天神保佑你们夫妻幸福美满……你夫妻二人一生荣华富贵……。”
在老萨满的yin唱声中,她看到鱼丸厂的工人们,开凉皮店的大哥大姐们,丸子铺得了职业病的加盟商们,甚至还看到几个熟悉的因为宝库的火星基金获益的被帮扶对象们,满满地坐了十几桌。
跟身旁高大俊朗的男人相视而笑,还有台上的老陈夫妇、大俊叔叔和宝库,台下的叔叔婶婶们,亲情、友情、爱情,这一世她的收获真不少。
喜庆的仪式结束,到了大厨们展示手艺的时候,婚礼的喜庆菜肴寓意满满,开席大菜是佟大叔的ru猪大拼盘,红彤彤添喜意;十全十美如意盅,冬瓜盅里装的是花胶炖鸡;炖甲鱼,爱你一万年;四喜丸子,和美团圆;看家的大鱼是来自连市甄珍鱼塘里的大鲤鱼,五花rou红烧大鲤鱼,鲤鱼跃龙门,逆流而上,奋发前进。
饭好、菜好、酒水好,宾客吃得满意无比,临走还有新娘子亲手做的喜糖回礼,出门雨停了,明日当空照,一轮彩虹挂在秀湖上方。
美食美景,参加这样的婚宴,感觉真能沾点喜气回去。
宝库的大金子没发出去,今天酒店上下三层,一共开席一百五十桌,来人太多,大金链子、金镯子、金镏子不够分,星辰大哥告诉他,留着等人少的时候再分,还有两天呢。
“也行。”小孩开心地跑去看彩虹了。
第一天是大宴,第二天的水上婚礼,弄了个小游艇,请的都是至亲好友,人不多,本来甄珍想亲自掌勺的,被小陈折腾了一晚上,实在没力气弄,把厨房交给专门从重庆来参加婚礼的江湖菜师父姜晓丰。
目含怨念地瞪了眼志得意满,神情惬意地坐在甲板上吹风的陈某人,“你昨晚是不是喝参王酒了?”
能力被质疑,小陈回瞪一眼,“我要是喝那玩意,今天、明天你保准现不了身,信不信?”
“果然是搞房地产的后代。”
某人意会,得意地笑了,我就当你是在夸我桩打得好。
昨晚打桩,今晚可以试验下挖掘机,胎神罩着的大婚床,俨然被小陈搞成了建筑工地。
小陈开挖掘机的夜晚,一伙人驻扎在距秀湖两公里,省城最著名的烂尾楼盘里。一共十个人,分三批乘火车过来,前天就已经到了。
作为叱咤京城多年的盗窃团伙,跟警察斗智斗勇这么多年,没点真本事早进去了。
贼不走空,来时的火车上就捞了一笔。有个小平头不太满意,“赶上放暑假,车上全是穷学生,老弟我只弄了三个金镯子。”
“我比你运气好,碰上个傻大款,弄了个手机还有块值钱的劳力士。”他身旁坐着的人显摆。
这伙人的老大是个相貌平凡的中年人,对做贼的和抓贼的来说,这样的长相是最好的伪装。问站在墙边的瘦高个年轻人,“怎么样?都查清楚了吗?”
年轻人点点头,声音有点迟疑,“一开始没查清楚就过来,咱太鲁莽了。老大,我们还是回去吧。这次不一样,结婚的是公安局搞刑侦的,明天这草坪婚礼主要招待年轻人,来参加的大部分都是他的同事、同学,我们去偷,不是老鼠进了猫窝,自投罗网吗?”
老大沉yin一番,环顾手底下的兄弟,问:“你们怎么想的?”
“可他家有钱啊,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咱们是神偷,不是小偷,凭咱们的手速和智商,闪得快点,警察多怎么了?三里屯那警察更多。”
“来都来了。”
除了瘦高个,其他人都倾向于接着做。
老大沉yin半晌才开口,“偷和劫不一样,民警和刑警也不同,刑警逮劫匪在行,抓盗窃还真赶不上常年混街头的民警。干!”
“听老大的,哥几个,我问你们杰瑞和汤姆谁厉害?”
“当然是杰瑞。”
陈星耀和甄珍的新婚冷餐会下午四点半开始,移到西天的太阳映着湖面,洒满一湖碎金,湖旁芳草萋萋,绿柳成行。小戏台上有乐队在表演音乐。珍妮特公司员工和金海岸酒店的服务员,穿插其中不停地为客人供应酒水和小点心。
草坪旁还搬来了供小朋友们玩耍的滑梯、转椅,大鲤鱼Jing作为背景板也被拉出来放到树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