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实则随时在变化。”
“早上七点,如果要往西北方向的主峰而去,就应该往这个方向――”
裴沐比划了一下:“而随着时间流逝,方位变动,探索者也应该相应调整方向,才能确保自己始终在朝西北方位前进,否则最后一定会回到原点……”
“你说的我们当然早就想过了!干支法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
张庆到底忍不住,愤愤插话:“昨天我们就是这样探索的,可还是没有结果。况且,如果按你说的,我们是回到了原点,那先天八卦运转一周,需要十二个时辰,那我们应该在次日早上七点才能回到这间破庙……”
――轰。
突然,整个风神庙微微震颤了一下。
众人立刻警惕起来,纷纷作防御状。
“怎么回事?!”宋长老厉声道。
唯有裴沐什么都没做。
几道怀疑的目光――再一次落到她身上。
连严维一时都神色凛然。
见他们这般,裴沐心中原本的一点怀恋,统统消失。她冷笑一声:“不是我,是张道友。昆仑山脉颇多神异,出门前书院没教过你,说话嘴上把个门吗?”
“你……!”
张庆一下恼了,脸涨得通红,却又说不出话。
姜月章微微摇头,收起太微剑――他刚才也拔剑了,但剑尖却是朝着藏花诸人。张庆之所以闭嘴,也是因为被太微剑意所指,心中生怯。
“是速度问题。”他言简意赅,又看了一眼裴沐,示意她说。
明明他表情冷淡严肃,裴沐却忽然有些被他逗乐,笑出声,才说:“你既然知道,你来说不就好。”
姜月章还是很严肃:“你来。”
那样子,很奇怪地,让人联想起小孩子炫耀自己的弹珠和弹弓。
裴沐又笑。
他们简单几句言语往来,却像自成一片天地,轻易将旁人隔绝出去。
望着这默契的一幕,有人眸色晦暗不明。
裴沐指着地上图画,说:“太岁在亥曰大渊献,意为万物落于亥;太岁在辰曰执徐,意为蛰物皆敷舒而出。既然晚上九点开始是万物凋敝、休养生息之时,庙门不开,又怎么能计算进方位变换的时间里去?”
“所以,探索小组要再将七点到晚上九点……十四个小时的时间,换算为十二时辰,来计算时间流速,并根据时间流速来调整变换方向的角度,才算真正往西北主峰前行。”
这番计算略有些复杂,在场几人各自默默心算一番。
“……应该可以试试。”严维有些小心地看了看裴沐,高高大大的一个青年蹲在地上,脸上迎着火光,原本落拓不羁的气质,竟然给他做出了可怜兮兮的感觉。
“裴小沐,谢谢你不计前嫌,我们,我……”
“裴师兄。”
钟毓菀忽然出声。柔弱婉转的女声,却轻轻巧巧截断了严维的话。她站起身,冲裴沐盈盈一礼,柔柔说:“如果真能按裴师兄的法子走出去,就是裴师兄的功劳。宋师叔,如果这样……是不是能算裴师兄将功折罪,恢复他书院弟子的身份?”
“这……”
宋昱不光是脸皱成了一团,连胡子都快皱成一团。
张庆瞪大眼睛:“钟师姐!你……你何必牺牲自己!这卑鄙小人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怎么可能说过就过!”
“不必了。”
这淡淡一句,却不是裴沐说的。她还没来得及说。
只见大师兄站起来,又一把将她拉起,再抱好两个坐垫,一脸严肃:“阿沐回书院,面对你们这群人,肯定不会开心。还是让他在外头吧。”
钟毓菀睫毛一颤,目光叮上来,幽幽凉凉,只声音还是柔柔弱弱:“大师兄怎么这样说?裴师兄回来,大师兄不也很高兴?严师兄肯定也很高兴,是不是,严师兄?”
“……哼。”严维紧紧闭着嘴唇,厌恶地看了一眼钟毓菀,却又犹豫着没有反驳她的话。
谁料,姜月章很是自然而然地说:“我无所谓。阿沐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如果他不回书院,我也就不回去,有什么高不高兴的?”
空气里,忽然只剩了沉默。
宋长老霍然起身,眼睛都要瞪出眼眶了:“姜月章――你说什么?你要为了一个卑鄙小人,叛出门墙?!你……你对得起书院的多年教导吗!”
姜月章淡淡道:“我若走了,太微剑还你们就是。你们不该很高兴?钟长老一直想扶持自己的人上位,当年逼走阿沐,没拿到紫微剑,你们必定扼腕不已。现在我自己把太微剑奉上,你们应该高兴得被发跣足、捶胸狂呼才对。”
宋长老:……
他……的,他怎么从来不知道,这个刻板无趣的师侄,能用一张死人脸说出这种气人的话?
张庆一脸空白,显然震惊到说不出话了。
严维却是听得脸色渐渐发白。他求助一样地去看裴沐,有些无措:“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