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大也有年纪大的好处,和余存打完炮后,周向远内心奇妙地平静多了。
他能看出余存有点喜欢他,但男人不提,他也不会说。
在男人家睡了一晚后,周向远就继续去工作了。偶尔又连续失眠好几天的时候,他就会来余存这里。余存也挺搞笑的,每次跟他做完还会怯怯塞给他钱。
周向远问他不是辞职了,积蓄前阵子都捐给慈善机构,哪来的钱。男人就诚实地回又找了个辅导班当老师,有工资。
周向远笑,把钱又还给余存,说当人民教师呢,打打炮能说得过去,嫖娼还是算了。
谢随歌到那边没多久,给他打了一笔钱,让他先把以前欠的贷款还上,周向远没拒绝,收下后给他回了张欠条,说以后还他。
被谢随歌骂:“还给你爹的烂屁眼吧。”然后把他拉黑了。
又隔了两个月,谢随歌才再给他打电话,说要到店里玩。
那是周向远第一次见到傅宴安,那个看起来非常俊帅干净的男孩。谢随歌望着他的时候,眼里有光。
喝酒的时候,谢随歌兴奋地不停向他诉说自己想要实施的计划,仿佛又回到了童年,在和他偷偷谋划着一场Jing彩出奇的恶作剧。
周向远看着男人因为微醺变得红扑扑的漂亮脸蛋,边嗯嗯听边往嘴里灌酒。
他的小歌仍旧像从前一样只有拥有好东西就迫不及待同他分享,但还是有什么东西变了。
当天谢随歌带着傅宴安走后,周向远又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即使早就明白即使没有傅家,他和谢随歌也注定只能是这种结果,周向远还是感到极度的焦躁。
他使劲安慰自己,谢随歌到了那边只会过得更好,谢随歌再不用受苦受累,他会活得那个俊帅可爱的男孩一样明朗干净,但他还是止不住地痛苦。
谢随歌无情地挖走了他的心,从此他的胸口永远都是空荡荡的。他爸是个畜生,他妈死了,他以为自己能保护的人,反而过来为他承受了一切无法言说的污黑龌龊。
周向远找不到自己活下去的意义,但他不想死,他不敢死。
曾经那样的生活都过来了,现在死算什么,太可笑了,谢随歌又会怎样愤恨地骂他。
他只能像以前帮助男人戒瘾一样,平时工作,到了晚上睡觉时就把自己锁在床头的镣铐里,以防自己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他在去送货的路上因为身体过于疲惫昏厥过去。醒来后他躺在医院,坐在他身旁的竟然是余存。
余存看见他睁开眼,连忙问:“你感觉怎么样?”
周向远头还在痛,沙哑问:“你怎么在这?”
“我明天休息,给你打电话想问你今晚去不去我那儿,结果听你同事说你昏过去被送来医院了……”
“嗯。”
周向远疲乏地闭上眼,道:“我最近状态不好,下次再约吧。”
“……”
他以为余存会识趣地离开,却没想男人沉默了片刻,问道:“你失恋了吗?”
周向远蓦得睁开眼,看向余存:“什么?”
余存很犹豫道:“你这阵子一直不联系我,而且刚才你昏迷时还喃喃着什么哥,我以为你谈恋爱了,那我现在过来……”
“没有。”周向远看着男人惶恐不安的表情,勉强笑了一下,“不用担心,我没有对象。”
余存看起来像松了很大一口气,又问:“你是不是遇见什么事了,医生说你是因为太久没进食,身体虚弱才昏迷的。”
“没什么事。只不过最近身体不太舒服,没有胃口,饿过头了也不想吃了。”周向远笑着回,“没想到会闹成这样,麻烦你和同事了。”
“没有没有……”余存连忙道,又无措地站起身,“你肯定饿了吧,我刚才给你买了粥,不过已经放凉了,我再去给你热热。”
男人端着碗走到外面的热水间热粥,又走回来,搅着勺子看起来是想喂他,但脸都憋红了,也还是没做出动作。
周向远忍不住笑了一声,坐起来接过碗:“谢谢。”
刚热过的碗沿有些烫,周向远无意碰到了余存的指尖,男人的手立刻紧张地颤了一下,结果两人都没拿稳,把碗倒扣了病床上。
余存的脸一下白了,慌张道:“对不起对不起!”连忙把单薄的被子从他身上撤下来,查看他的身体:“烫到你了吗?”
男人的双手在他大腿根摸来摸去,要不是听他声音紧张得都快哭出来,周向远真怀疑他是不是故意这样做的。
周向远擒住余存乱摸的手,安抚道:“没事,是我没拿稳,没烫到我。”
余存脸色惨白,眼皮子发红:“对不起,是我太没用了……”
他这个样子真不像个老师。周向远记得以前教自己的老师都是很凶的,不然镇不住他们这些坏学生,就会被捉弄欺负。
已经过了学生的年纪,这个怯懦的中年男人却又勾起周向远这样的心思,他看着余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