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真气急,扭过头去不理他。
陈世文好笑地摇头,凑过去哄道:“那冰戏也就那样,刚来京城的时候我们不是去看过吗?每年都有的,你也看过不止一回了。”
这个刘玉真自然是明白的,“我就是想出去走走,整天待在家里闷得很。”
陈世文无奈,“那等我沐休那一日再去吧,你一个人带着孩子们出门我不放心。”
刘玉真点头,“都依你。”
正说着,桂枝又抱了一叠帖子来,“老爷、太太,这是门房那边收到的帖子。”
“昨日不是看过一叠了吗,怎么还有这许多?”刘玉真随手指了个位置,“放那儿吧,你看了可有什么特别的?”
“倒是有一张,”桂枝将最上方的那一张帖子递了过来,“太太,我听春杏讲过您和老爷这次回乡的事情,您还记得陆老爷和陆太太吗?这张是陆家送来的帖子,他们家大女儿定下了人家,要成亲了。”
“这么快?”不过是相隔了几个月,陆家刘玉真自然是不陌生的,她还记得陆家的当家主母陆太太和陆大姑娘都不是什么良善人,慧姐儿还说过不想和陆大姑娘相处呢。
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要成亲了。
她翻开随意地瞧了瞧,然后发现这成亲的时间定得紧了些,就够走完三媒六聘,再算一算陆大姑娘的年岁,她好奇地问道:“陆家这是怎么了?怎么把婚事定得如此仓促?”
“陆家……”这件事情陈世文也是知道的,他道:“你再仔细看一看,与陆家定亲的是哪一家?我记得那男的年岁挺大了的。”
刘玉真低头看了眼帖子,“钱家排行第七,这里写着忠勇侯府。”
“那就没错了,”陈世文道:“这男的是忠勇侯府的旁支,说到这个忠勇侯府还和你有些关系,这一家是你表姐的婆婆,广宁侯老夫人的娘家。”
“不过忠勇侯府与贵妃走得近,而山长徐老大人却是太子的老师,所以陆家往后都不用怎么走动了,你让人回个帖子婉拒了吧。”
刘玉真很惊讶,“你的意思是,陆大人不跟你们一道了,他要转换门庭?”
陈世文有些无奈地点头,“人各有志,也勉强不得,只是山长非常的生气,可惜了。”
陆家可惜不可惜刘玉真不知道,只是这么一说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便问道:“外祖母说你如今颇受太子殿下赏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刘玉真是真的好奇,他区区一个从六品,怎么就在太子跟前显了出来。
论才学,论资历他都及不上翰林院里面的老大人们啊。
说起这个,陈世文苦笑道:“这事很简单,太子殿下是一个好学的人,常常会到翰林院找掌院大人请教,偶尔也会从翰林院的书库中取些书回去。”
“然后一个多月前的某一日,殿下来到了书库寻一本书,但是怎么找都找不到,掌院便将我们喊去问,但那书实在是少见得很,大伙儿都不记得搁在何处了。”
“但我还记得,于是便找了出来。殿下很高兴,夸奖了两句,谁知道这事就这么传开了。如今殿下见我看的书多,偶尔也会询问一二,你生病的第二日便是如此情形,殿下那一日要到翰林院去,大人们虽然不知道殿下会不会传召,但还是将我喊了回去以防万一。”
原来如此,她还以为太子真的看上了寒门出身的陈世文呢。
“那你可得小心着些,”刘玉真不放心地叮嘱,“正所谓伴君如伴虎,你在太子殿下面前可得谨慎行事。”
“知道,”陈世文郑重点头,“我有家室,定会小心谨慎的,况且如今太子殿下只是问我一些书上的事,不打紧。”
“若是将来……”他顿了顿,道:“将来若是有什么差错,我谋个外放也就是了,就是可能要委屈你们了。”
刘玉真握住了他的手,“你心里有数就好,我这几日看着家里来的这许多人,真是吓了一跳,我让桂枝到门房那边瞧了,好些人都送了重礼来。”
“我这几日见的这周太太、富太太以及送这帖子来的陆家,想的都是这一件事吧。”
“世情如此,也怨不得他们。”陈世文淡淡地回道:“你是没有看见徐府门前的人,若是见了你才要 下一跳。”
说起徐府,没两日刘玉真就见到了徐府的人,那送东西来的嬷嬷眉开眼笑,虽然极力绷着张脸,但是嘴角眉间全是笑意。
“我们家三姑娘,也就是太子府上的徐良娣昨日诞下了太子殿下的长子,家里头的老太太、太太们欢喜得很,特让厨房煮了些红鸡蛋,遣老身给交好的人家送些来。”
“也沾沾徐良娣和长孙殿下的喜气。”
徐家三姑娘,徐良娣诞下了太子的长子。刘玉真消化完这句话,望着这个老嬷嬷的目光都带着些不同。
“这可真是一件大喜事。”刘玉真有些矛盾,一方面她为徐家感到高兴,但另一方面她的心中隐隐也有一层忧虑,最后只好道:“恭喜恭喜,嬷嬷回去替我转告老太太,该日再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