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打探一番,看看这几日有哪一家与付家走得近。还有巡抚家里要特别的留意,看看他们家是不是要与付家结亲。”
桂枝郑重回应:“是,太太。”
……
陈世文神色凝重,“这付家不行了,他们家和巡抚家换了庚帖,很快就要下定了。”
“那我们再来看看唐家,”刘玉真取过了桌上放着的一本册子,“这唐秀才也算年轻有为,之前我们不喜欢是因为他们家穷得很,而且他娘也有些刁钻。不过也不是没有解决的法子,到时候你写一份荐书,让他们小两口到外边去读书也就是了。”
“你觉得怎么样?”
陈世文的手敲击着桌沿,“这人不妥,锋芒太露、功利心也太重,往后还不知如何。”
“那欧书生……”
“……冯举人家里的长子……”
“还有这个……”
等陈家终于选好了人,选秀的事情就在户户相传中被宣扬开了,一时间人心惶惶。许多老人老泪纵横想起了二十几年前、十几年前的那次选秀,想起自家杳无音讯的女儿。
一时间哭声遍野。
有女儿的人家不约而同地起了先行定下亲事,甚至是马上成亲的主意。如此一来,不说适龄的男子被一抢而空,就是市面上与婚事相关的物什也水涨船高,有钱也买不到。
陈世文最终给慧姐儿定下的是冯家大郎,按照他的说法冯举人虽然迂腐了些,念念不忘想要考中进士,为此都有些魔怔了。但是冯大郎还是个好孩子,颇有几分天赋,亲事定下之后他准备以徒待之。
冯家自是感恩戴德,事急从权,两家很快约好了下定的日子。
刘玉真也松了口气,让人准备着下定时候要用的物件,家里能做的就家里做,家里不能做的就到外头去高价买来。
“务必不能因仓促失了颜面!”
桂枝点头,“知道了,太太,您就放心吧,家里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东西也备妥了,给各府的帖子也都已写好,明日一早就派人送去!”
“娘!”瑾哥儿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那付家竟敢退亲?!我就知道那付遇不是个好的!”前两日说定了付家,今日又说改了冯家,他觉得很奇怪,便让桂枝嬷嬷的儿子也就是他的书童回家一问,居然是冯家背信弃义,这可把瑾哥儿给气坏了。
顿时就跑到了正房来。
刘玉真看着他,有几分无奈道:“你小小年纪,就知道人家不是个好的了?这件事情爹娘会处理,你做你的功课去吧。”
“我不!”瑾哥儿梗着脖子,“我们应该要给付家一些教训!”
刘玉真觉得头更疼了,也不知道瑾哥儿怎么越大越像他二舅姥爷,有几分霸王性子。但看着这张与陈世文相识的小脸,只好耐心解释道:“这件事以后再说,你爹还在这里做官呢,想要教训付家以后有的是机会。”
见他还是有些不忿,刘玉真只好道:“付家拒了我们家的亲事,转头就给付遇定下了巡抚家里庶出的二姑娘,那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刁蛮任性得很,以后有他们家苦头吃。”
“我们暂时先不要理会付家,你去玩去吧,我这还有事忙呢。”
瑾哥儿还欲再说,但随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贼兮兮笑着跑了出去。“知道了,娘!我去玩去了!”
“这孩子,一惊一乍的。”刘玉真无奈,转头对桂枝道:“这些日子忙得很,城里到处也乱糟糟的,你让人跟着他们些,加派人手。”
“两位少爷都机灵着呢,”桂枝笑道:“再过些年就要给您娶新妇回来了。”
刘玉真想到几年后会有三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给她敬茶,会生出喊她祖母的小娃娃,不由得摸了摸自己滑嫩的脸颊,感叹道:“我这还没三十,居然到了娶媳妇的年纪了,时间可过得真快啊。”
桂枝真心诚意地说,“太太保养得好,即便真到三十做了祖母,也不显老。”
“那是!”解决了心头大事的刘玉真也有心思说笑了,“老爷可比我大多了,要老也是他先老!”
“太太您可别在老爷跟前说,”桂枝小声道:“上回我家里的看到老爷头上长了一根白发,那个没眼力见直接就说了,老爷差点赏了他一脚。您若是说了,老爷怕是不高兴呢。”
“陈世文有白头发了?”刘玉真惊讶道:“我怎么没看见?”
桂枝解释道:“老爷让我家那个拔掉了。”
刘玉真:“这样啊,那让厨房把芝麻炒香磨成粉,每日给老爷上一碗吧。”
两人正说着,夏竹走了进来,“太太,冯家来人了就在外头,是冯太太和官媒。”
官媒来了不稀奇,陈家慧姐儿正当年岁,康哥儿虽然不到年纪但这几日也有人想要结亲,所以官媒往陈家走得勤。但是冯太太却是稀奇了,两家议亲都是媒人在来回走动讨价还价,但两家太太是不碰面的,为的就是不伤了和气。
所以冯太太来做什么?
莫不是又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