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或近。
市舶司收到的税银和官船出海的进项, 一度达到了两百万两白银。
除此之外, 他自己也有政绩在身, 潜心研究的粮种不必说,推广之后整府产出的粮食总数增了两成,不但朝廷欢喜,百姓也是欢欣鼓舞。
而在往后的那些年里,身为知府的他着重教化,身先士卒每旬都去一次府学讲课,并且下令举人以上功名者也得如此, 终于陆陆续续的,出了几个举人, 并且在第八年的时候, 本府再出了一个进士。
而后又辗转各地为官, 去过民风彪悍的西边,去过富裕昌盛的东边,也去过缺水少粮的北边。
不说创下不世功勋,但他始终兢兢业业, 最终在治下百姓的含泪相送之下,陈世文被调入京城,任户部侍郎一职。
搬回来的他们在更靠近皇城的地方置了宅,这回没再动用刘玉真的银子,全都是这些年他们积攒的。有的是各地铺子、职田所出, 有的是与邹家合作的海贸上的收获。当然,做生意总不是一帆风顺,他们也遇到了风浪打来血本无归的时候。
十五年间,他们攒下了偌大家当。
所以私下里她也对陈世文感叹,说怪不得人人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可见有其道理,惹得他笑了好一阵子。
【长媳】
两个大的年岁相差不多,瑾哥儿和瑜哥儿更是同年同日生,所以那几年里,刘玉真时常为这几个孩子的婚事发愁。
慧姐儿的好说,她和邹荣定了亲,而这几年邹荣在陈世文的教导和刘玉真的主意下也克服了一考就发抖的毛病,于他们成亲那一年成功考中了秀才,名次还颇为靠前。
所以剩下的就是备嫁了,而对于这门亲事邹家比陈家热情得多,小儿女两个虽有波折但大体上也是顺顺利利地成了亲。
但三个儿媳妇,可就让刘玉真头疼了。
家世什么的好说,只要不是那种家风坏的刘玉真都能接受,毕竟陈家往上数腿脚还带着泥呢。但不是她挑剔,越城真的没什么好的人家。
“儿子不比女儿,等他们大些再挑也不迟。”陈世文陈知府老爷安慰道。
“可我想他们小两口能有时间相处一阵子啊!”刘玉真叹息道:“你看慧姐儿他们两个,刚开始的时候别别扭扭的,邹荣我不知道,但慧姐儿却只是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三年相处下来如今他们两个就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而那付遇和巡抚家的三女儿,当初盲婚哑嫁,巡抚在的时候还好,付家上下都捧着这个媳妇。如今巡抚因抗倭不利被贬,付家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被人看了多少笑话。”
刘玉真道:“而且还影响了付遇的科举,他今年又没考中秀才吧?”
陈世文点头,他如今是知府,是府试的主考官所以对本府的学生是门儿清,“还差一些,与去年相比进步不大。”
“那不就是,”刘玉真笑道:“所以说啊,这少年夫妻得有些感情才好,家庭和睦了才有心思做别的事情不是。”当然付家这情况不一定应了这句话,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看那付遇一年一年的考不上,她们都开心得很。
“你呀……”明白她意思的陈世文摇头失笑,“那都依你,儿媳妇娶回来是侍候你的,你便挑你喜欢的就是,他们几个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而且康哥儿上次考举人不中,今年我看他的火候已成,顺利的话就能考中举人。至于两个小的,瑜哥儿前几年考中了秀才,会和康哥儿一起下场。瑾哥儿虽然还没中,但也是个有功名的童生。”
“他才十四,这个年岁还算不错。”
“他们自己出息,那你想要什么样的儿媳妇,都不成问题。”
“什么叫儿媳妇娶回来是侍候我的?”刘玉真白他一眼,“娶妻是少时相伴,老来相依的!要么娶个性情相投,要么娶个两相互补,哪能随便。”
“好好好!”陈老爷告饶,“那你慢慢相看吧,这里没有那就等年底的时候我们回京城再相看。今年陛下诏我和钱大人入京,询问海贸之事,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去你看看相熟的人家里有没有合适的。反正我看他们几个,都还没开窍呢,这事不急,男子年纪大些再成亲也不要紧。”
刚说完儿子还没有开窍的陈世文,很快就收到了康哥儿的来信,信中说他和瑜哥儿乡试的座师听闻他还没有成亲,于是想把孙女许配给他。
那是一个在士林中颇有清名的大人,陈世文在翰林院的时候还向他请教过学问,所以他拿着那封信举棋不定,不知道应下还是拒绝。
对于对方的家风他还是很认可的,但是家里的人都没有见过那女子,在刘玉真的几次强调下,他也赞同要成亲的两人,最好能够性情相合。
盲婚哑嫁这种事,并不靠谱。
于是两人商议之后,便给对方回了一封信,约定年底在京城见了面之后再说。
见了之后,刘玉真觉得那个女孩儿虽然被教得三从四德,但心地善良、不骄不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