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直觉得这位主薄大人有点古怪。后来有一段时间他一直在观察对方,见对方一直十分沉得住气,不仅没有做出任何逾越的事还十分老实。
一般这种情况之下,大多数人的反应就会放松警惕了。但是谢千珏却没有一点放松,反而对这位尽心尽力主薄更防备了。
谢千珏也说不出来哪里奇怪,但是心里就是一直有一个强烈的预感,在告诉他不能放松警惕一定要小心谨慎。谢千珏对于自己的预感一向自信,所以不管自己多么忙碌多么辛苦,也从来不敢对家里人有一丝的松懈。
所以,当主薄带着人硬闯三堂的时候,云斐城才会第一时间做出应对。让云斐城觉得十分意外的是,谢家的一群女眷表现的也十分冷静。
大概是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为了不给谢大人增添任何的后顾之忧,这群看似柔弱的女人一个比一个强悍。尤其是跟着谢玲语的宋眠香,平日里看起来又沉默又十分的死板,但是遇见这样的危险的时候比男人都要狠辣。
云斐城亲眼看见对方,拿起一把菜刀砍了一个冲过来的暴民。看着宋眠香手起刀落的凶狠模样,云斐城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
云斐城家里的姊妹们,哪一个不是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就是最调皮的三妹妹,对方也顶多扯一下他头发。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心狠手辣又冷静可怕的女人。
太可怕了……
看着乱成一团的三堂,原本谢玲语也想上去帮忙的,被一旁的老谢氏一把抓住了。“你上去凑什么热闹,给我老实的待在身边。”
老太太如今就一个小孙女了,还是跟小孙子长得很像的谢玲语,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是坚决不舍得对方受伤的。
主薄看着久攻不下的三堂,只能眼神发狠的招来了更多暴民。他就不相信这么多人一起,还抓不住几个老弱妇孺?
然而不等他放更多的人进来,他的后背上就连续中了两支箭,一支射穿了他的肩胛骨,一支射在了大腿上。
江余弦探头探脑往外面一看,就看见了一身狼狈归来的谢千珏。自从谢千珏开始读书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狼狈不堪了。
此时的他一身书生打扮,脸上与衣服上都血迹斑斑的。一头如墨的长发凌乱的披着,就连额角也受了伤。
江余弦愣愣的看着谢千珏,不知怎么就突然想到了很多年前。那个时候的谢千珏满脸是血,然后救下了从马车滚出来的她。
彼时两个人都有点狼狈,她更是像个小疯子一样,就那样骨碌碌的摔到他面来。小少年如玉的面庞满是血,但是却有一双照亮了她世界的眼眸。
江余弦下意识的想要冲出去,却被一旁的大伯娘给一把抱住了。“别去,外面还很危险,你不能去。”
江余弦想说她不害怕,她只是想要站到他身边而已。不过看到他忙于应付那些暴民,也知道她过去只会给他添乱,最终也只是站在原地没有动。
这一场的混乱来的很快,也很快被及时赶回来的谢千珏等人解决了。因为主薄涉嫌谋害朝廷命官,甚至联合山匪一起对抗朝廷等行为,最后直接被吊死在了城门口的城楼上。
之前谢千珏就觉得不对劲,为什么短短几年的时间里,绵州县一下子死了这么多县令。如今才知道除了那些山匪之外,县衙里还有不少与山匪里应外合的内jian。
估计是知道谢千珏剿匪的事情,那主薄觉得就能调查到他的身份,这才狗急了跳墙想要抓住谢家人。主薄应该是打算抓住谢家人来威胁谢千珏,因为如今也只有这样做才能博得一线生机了。
等把主薄等人全部杀了之后,谢千珏就把县衙原本的人都遣散了,然后全部一一换成了自己的人。
有了这一次的惊险之后,谢千珏不愿意再拿自己的家人去冒险,生怕一个不小心再闹出什么事来。
之后因为需要忙碌的事情很多,眨眼睛便到了第二年的三月。这个时候正是春忙的时候,谢千珏给绵州县的百姓减免赋税,懒惰惯了的百姓这才纷纷重新种起田来。除此之外,因为本县对百姓的政策十分优渥,有不少四处流窜的流民纷纷在绵州定居。
有了不少外来流民的加入,大多数荒废的农田全部播种上。加上去年冬天种下的冬小麦,估计用不了半年的时间,绵州县的粮食可以满足自给自足了。
这一天难得下了一场春雨,谢千珏雇佣了一大批的流民,正在修筑绵州县破旧的城墙。城墙是用水泥进行修筑的,也是谢千珏第一次把水泥用在了建筑上。
之前他用水泥修了绵州县城内的主道,为了修路他与绵州县守城军废了不少时间,如今看着城内光洁平坦的主干道,绵州县的百姓这才明白了这水泥路的好处。
谢千珏见雨势越下越大了,便让大家暂时停下手里的伙计,等到雨停了之后再继续干活。谢千珏回到县衙的时候,刚好碰见给县衙送书信的小吏,于是顺手便帮小吏把书信全部拿了。
书信大多数都是谢千珏的,其中除了云斐城家里寄来的,还有一封是给谢玲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