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村里人睡得早。周建军抱着她绕着村庄转两圈,碰到一个大人,惹得村里的狗和大鹅叫个不停,吓得小孩紧紧搂住她爸爸的脖子,依然没死心。
连着几次,小孩死心了,今天又看到外面黑了,虽然很可惜不能出去玩儿,也没闹腾。
段芬芳带她去卫生间回来,周建军递给她一瓶牛nai,小孩坐在她爸爸妈妈中间,抱着nai瓶一点点喝完,nai瓶还给她爸,就倒在她妈妈腿上,看着窗外繁星点点,自己玩自己的手指。
林和平坐在一家三口斜对面,看到这一幕,忍不住问:“大嫂,林林是不是有点内向?”
“她?”段芬芳看一眼小孩,“她内向,咱家就没有外向的小孩了。”
周建业道:“怎么这么乖?”
“她知道闹也没人跟她玩儿。”段芬芳把她抱起来,“林林,出去玩会儿?”
小孩看一眼她妈妈,冲她爸爸伸出手。
周建业好奇,“又怎么了?”
“她在说,明知道没人玩儿,还让我出去,你是个坏妈妈,不跟你好了。”段芬芳话音落下,小孩转向她。
借着微弱的光,周建业看到他小侄女表情很像生气。
段芬芳开口解释,“这是在怪我,故意逗她,还说出来。”
小孩转身背对着段芬芳。
林和平见状,很是意外,戳一下周建业的手臂,跟大嫂换位子。老婆在身边,周建业哪儿都不想去,小声问:“什么事?”
林和平压低声音说,“我问问大嫂怎么教的。以前那个丫头像林林这么大的时候,除了闹人,啥都不懂。”
“跟她爹一样蠢,教不好的。”周建业正想趁机说,他俩要是有个孩子,一定比林林聪明。继而一想林和平买了一块地,方便面生意走上正轨,腾出手就建房,就把话咽回去——不能逼太紧。
林和平小声问:“照你这样说,林林的爸妈合该很聪明。那怎么把孩子扔了?”往斜对面看一眼,“林林长得白,双眼皮,就算以后长歪了也不丑。”
“在有些人眼里,天才女儿也不如蠢材儿子。”周建业道,“再说了,林林那时候一两个月大,他们也不知道林林聪明。”
林和平想到清河村那些重男轻女的把女儿当丫鬟,把儿子当祖宗,“你说得对。爸妈也会喜欢林林吧?”
“肯定的。不是大嫂的妈拦着,爸妈能亲自给他俩找一个。”周建业说到此,忍不住叹气,“但愿能多瞒几天。”
林和平不禁说:“大嫂就是脾气太好。换成我——”
“你俩嘀咕什么呢?”俩人频频往她那边看,段芬芳被他俩看得受不了,“什么话不能大点声啊?”
林和平道:“你该跟我学学。”
“学什么?”段芬芳下意识问。
周建业笑着说:“学学怎么收拾我岳母。这次到首都不论你妈有没有去学校闹,今年春节都别过去。年后要是去找你,你就说,不敢去,怕她把你关起来,逼你跟大哥分开。”
早几年段芬芳的母亲逼她离婚,看到周建军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两人非但没有因此不去,而且每次去都带很多东西。
周建业上辈子就不赞同他们这种做法。
那时他的婚姻一地鸡毛,也无力管大哥大嫂的事。
现在哪儿哪儿都满意,大哥大嫂还有个可爱的孩子,幸福美满。
周建业也不希望俩人再被逼离婚,直言道:“她现在有恃无恐,都是你们惯的。和平不带着宁宁去厂里,宁宁绝对考不上市一中。”
段芬芳转向周建军。
周建军想想,道:“平时不去就不去,过年不能不去。”
黑暗中,周建业对着车顶翻个白眼。
回到首都,得知段其智因走/私进去,周建业越发高兴。
趁着周建军铺床,段芬芳给孩子洗澡的时候,周建业光明正大地撺掇他爸妈,回头拦着他大哥大嫂。
段芬芳悄无声息地离开,段母不知道,去学校找段芬芳,被学校的老师以及职工奚落一顿,后来听说段芬芳回来,段母也没再去,就等着春节一块收拾她。
大年初二走亲戚,段母从早上等到天黑没等到,第二天继续等,又没等到,段母慌了。
大年初六去大院,被拦在外面,段母就等正月十六学校开学。
段芬芳和周建军一直没孩子,问题极有可能出在周建军身上,周建华觉得理亏,偶尔路上遇到段母,离很远就打招呼。
如今俩人有了孩子,孩子还很漂亮聪明,段芬芳绝不会跟周建军分开,年初二晚上从娘家回来,周建华撺掇她丈夫,收拾段家人。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没过多久,吴安家的朋友就找到段芬芳的弟弟的错,把该分给他的房子,给了同样有资格,只是不如他会表现的人。
板上钉钉的房子没了,段芬芳的弟弟找人打听,哪个环节出问题,人家就把吴安家供出来。
段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