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就到许大夫家了,我力气很大的,抱你很轻松……”
柔柔的嗓音不断钻进少年耳朵里,绝望惶恐的情绪渐渐散去,那股凶劲儿是彻底提不起来了,他红着脸小声地说:“去牛棚找李阿爷,他是医生。”
牛棚阮清秋知道,她一门心思赶路,根本没留意少年的别扭,在老阿姨眼里这就是一小孩,什么旖旎心思都不会有。
“林子这是怎么了?来来来,进屋。”
正在打扫牛圈的大爷见到二人,丢下铲子急忙小跑过来,领着阮清秋走进低矮狭小的屋子。
把人放在屋里唯一一张床上,阮清秋候在一旁,看这位李阿爷把脉和看腿。
“李阿爷,他怎么样?”阮清秋看外头天色,肚子又唱起了空城计,担心回晚了没饭吃。
老爷子严肃的神情稍缓,“饿了?来,拿着,你先回家,林子没啥大事,轻微骨折,养上一段时间就好。”
犹豫了片刻,阮清秋接过巴掌大的烤红薯,认真道了谢。
等会儿回阮家,吃不吃得上饭还两说,恐怕有场硬战在等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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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就问你爽不爽!
离阮家还有一段距离,阮清秋便远远望见之前打自己的刻薄女人,正满脸堆笑地跟旁边看起来很和气的老太太说话:“慢走啊,罗婶儿。”
瞅见她,丁家珍脸皮子一抖,吊梢眼弯了起来,挤出几分讨好的笑,“罗婶儿,这就是那孩子,您看这身板是不是很结实?这丫头家里家外干活都是一把好手呢!”
听听这凶婆娘说的话,准没安好心,她倒要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立刻朝她看来,上下一番打量,笑容很和蔼,从兜里掏了一把糖塞到阮清秋手里,“好孩子,拿着吃,以后常来罗nainai家玩。”
非亲非故的,看起来还和那女人关系不错的样子,热情得有些奇怪,阮清秋当然拒绝了,丁家珍见状,接过去塞自己兜儿里,客气地把人送走。
一时不察,阮清秋的耳朵被揪住拧了一圈,伴随着火辣辣的痛感,暴喝声前后一秒到达,“能耐了啊,活也不干了,还敢顶嘴了是吧?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这泼妇一而再,再而三地掐上瘾了是吧!
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拽住凶婆娘耳朵,她使劲左右开拧,边拧边咬牙切齿低语:“这么爱掐人,爱拧人耳朵,爽不爽?”
丁家珍脸上的表情瞬间像打翻了颜料的调色盘,一脸懵逼外加惊怒交加,高分贝的惨叫声差点没把阮清秋当场送走。
炊烟袅袅,正是晚饭点,左邻右舍都探出了脑袋,隔着半人高的院墙,端着碗津津乐道地围观这出闹剧。
“还不给我住手,孽障!”
老太太一出堂屋见到这阵仗,拿起笤帚不问青红皂白,就朝阮清秋扔。
她头微微一歪,笤帚不偏不倚正中丁家珍的脸,嘶……
那叫声,闻者伤心,见者落泪,惨绝人寰啊!
现场代入感太强,吃瓜群众齐齐倒吸一口凉气,面庞都跟着疼了起来,老太太那一下可真狠啊,眨眼功夫脸就肿了,啧!
赖英子一脸讪讪,尴尬与怒气在脸上交替变换。
“喊我按摩,又嫌我力气大捏疼了她,我不是故意的,伟大的领袖在上,我要说谎就被雷劈!”
收回下黑手的爪爪,阮清秋捂着脸化身嘤嘤怪,惨兮兮地向众人控诉自己的委屈,眼泪没见着,声音倒是黄鹂鸟般婉转悦耳。
无人注意她没叫丁家珍妈,对阮清秋来说,无论哪个时空,生母都已逝世,这个女人不配她叫妈。
“放你娘的屁!”
丁家珍涕泪横流,耳朵和脸钻心地疼,眼睛血红凶狠,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窍。
“我没骗人,不信你们看!”
说着,阮清秋卷起袖子露出两条瘦骨伶仃的胳膊,新旧掐痕交错一大片,青青紫紫煞是可怖。
“天呐,这绝对不是一两天形成的,后娘就是后娘,没妈的孩子真可怜,哎。”
“这闺女力气确实大得出奇,又对丁家珍孝顺,况且她都对mao主席发誓了,我相信她!”
“可不是,那婆娘经常打骂她,阮老四也从来不管闺女死活,造孽哦!”
邻里们你一言我一语,像是对阮家的情况了如指掌,越说越起劲,谴责的目光一遍遍扫过丁家珍。
胳膊上的铁证让舆论一面倒向阮清秋,甚至连赖英子都深信不疑,毕竟这丫头虽然脑子不太好使,还是很听话的,顶多打疼了就跑。
何况,她亲眼见过无数次。
丁家珍涨红了脸,可众目睽睽之下,那些青紫的掐痕又让她无力辩解,因为确实是她的“杰作”。
不知什么时候,老太太身旁立了一个莹白如玉的娇俏少女,她蹙着好看的烟柳眉陷入了沉思,前世好像没这一出啊,难道是自己重生带来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