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入骨髓,所谓的魔法攻击不外如是。
下车的时候,人们缩着脖子迅速散去,李梅菊小跑追上阮清秋,喘着白气说:“秋秋你慢点,等等我!”
“给,芳芳给你的!”她从背后甩下一个大布袋,看起来很重,身体都跟着踉跄了几步。
“二伯母,这是什么?”阮清秋连忙接过来,好奇道。
李梅菊站稳,小声说:“刚刚车上人多,我就没给你说。芳芳说在厂里仓库堆放的废旧书本,本来要当废品烧掉,被她要去藏起来,说是给你的,看你用不用得到。”
闻言,阮清秋神色柔和下来,“今天元旦,芳芳不回来啊?”
“嗐,回来干啥?家里伙食还没厂里好呢!”李梅菊撇嘴,又眉飞色舞起来,“而且她们纺织厂今天搞文艺晚会,芳芳参加了,没空回来!晚上还有员工聚餐,那肯定比咱家好!”
滔滔不绝了十几分钟,她才离去。
阮清秋吁口气,终于说完了,单手拎着布袋,与顾青林一同往家赶。
到家后,她倒出那袋书,惊喜不小。
有十几本国内外的经典小说,还有七八本学习资料,以及一些年青报刊和纺织布科普介绍,这其中最让阮清秋惊喜的要属三本厚书——《一九四九至一九六五全国历届高考试题及解答》,分别是数学物理化学三科。
她翻过背面看,右下角几行小字:某省新华印刷二厂印刷,新华书店发行,一九六五年一月一版,定价三毛四分。
阮清秋爱不释手地翻看,这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来。
这回真得好好感谢阮芳芳!
平复了激动的心情,她拿出那两封信细细阅读起来。
见字如见人,陈雪的字龙飞凤舞,透着意气风发和张扬肆意,李茹秀的字秀气圆润,通篇散发着温婉坚韧的气息。
看完,阮清秋翻出信封看了遍,突然发现她们居然在一个部队!居然有这么巧的事?
李茹秀来信中除了几页信纸,还有一张两寸见方的军装照,她剪了短发,眉眼间郁郁消散不见,看起来身姿挺拔,状态很不错的样子。
阮清秋看着照片上的姑娘,眼尾染了笑,真好。
吃过晚饭,天黑之后,她端坐在桌前,分别给陈雪和李茹秀回了长长的信,说了自己最近的情况,又聊了未来和理想,还有期待与她们相聚,祝愿她们实现自我,叮嘱她们照顾好自己,云云。
几天后,雪彻底融化,阮清秋去邮局寄信,随信寄走的还有两份家乡吃食,比如:糍粑和红糖年糕,还有罗阿nai腌制的咸菜和炒的辣酱。
村里的雪融化了,山上的雪却还有不少残留,离过年还有半个月,她打算去县城之前,再进一趟山。
冬天,山里有不少动物会冬眠,这其中当然不包括野猪。
这些野蛮的家伙,冬天也会频繁出来觅食,一般在山洞、树洞,或者向阳坡的树林里,吃些树皮树根挫草干果之类,也吃昆虫禽蛋,杂食性,生命力极为顽强。
天黑时,阮清秋收获了一头四百多斤的野猪,送到张二牛那,让他给自己留一半,第二天来取。
两百多斤猪rou扛回家,五十斤拿去给已经开始显怀的阮小红。
“这是给我侄子补身体,你们都不许拒绝。”
陈家人听她这样说,只好无奈作罢,塞了不少自家做的吃食,才放阮清秋走。
之后,她又往张支书家送了五斤,并对管春花说:“恰好遇到有人卖不要票的野猪rou,感谢支书叔叔这半年来对我们的关照,还请一定收下。”
这年月,过年的年礼,再没有比送猪rou来得实在有排面了。
“老张啊,你瞅瞅这孩子,多会做人?以后你可多看着点,别忘了人家的好。”管春华看着肥滋滋的五花rou,语气喜滋滋,很敬业地给自家男人吹起枕边风。
张献民吸了口旱烟,只说:“明天队上就分猪rou了,你还收!”
“为啥不收啊?你看小秋每次来借车,我哪次没答应?再说,村上分的rou,能分到十几斤就不错了,还不一定是肥的。”管春花白了自家爷们一眼,又喜滋滋起来,“你看这多好的rou,用来做酥rou正好!我们小满爱吃!”
提到儿子,张献民沉默了。
罗家灶房。
阮清秋在罗老太太的指挥下挥刀分割猪rou。
有的切成条状,每条三四斤,这是要腌制成腊rou的;有的切成块状,切了满满两盆,这是要油炸好,装在罐子里吃一年的;有的切成片状,洒上调料和黄酒粉面,这是要成炸酥rou的;有的剁成rou泥,往里面掺了野菜沫,这是要炸成rou丸子的……
为了防止隔壁红眼病的张翠莲举报,等第二天队上分了猪rou,他们才开始油炸这些美味。
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飘出炸猪rou的香味儿,罗家也就不显眼了。
又过了两天,野猪rou都腌制好,一排排挂在堂屋里时,阮清秋把这些腊rou、腊肠和炸好的部分吃食装进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