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身上。
临走前,李溯渗血的眼眸看向姬贵妃道:“记得你今日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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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李溯回了苕岚苑。
殿外的福田一看到李溯回来了,忙小声汇报道:“殿下您可算回来了,之茸姑娘晚膳也未吃,一直在里头等着殿下呢。”
李溯一听,忙推门入内,只见常之茸已经趴伏在桌前,不知何时睡着了,她穿着单薄,李溯拿了一件外衫搭在她的肩头,回身让福田去将晚膳端来。
衣衫落在身上,常之茸有所察觉,睡眼惺忪的醒了,她睁开眼看到李溯后,立即醒了神,站起身道:“殿下去了哪?让我好一阵担心。”
李溯挠了挠头,笑道:“没去哪,就转了转。”
常之茸自然不信,面上极其不满,甚至有些生气道:“去哪也应告知于我,殿下是信不过我吗?”
李溯窘迫,见她真的生气了,只能弱着声音道:“此事,有些不好启齿。”
常之茸微愣,倏然想起一事,她捂嘴惊道:“殿下莫不是……去寻那女子了?”
李溯想了片刻,才知道常之茸口中的女子是谁,他便顺水推舟,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常之茸见状,算是放下心来,口中喃喃道:“见那女子有何不敢启齿的,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这时福田端着晚膳走了进来,就听到了常之茸的又一声惊呼:“殿下,你莫不是已经同那女子……那个了?”
福田手中的盘子险些摔碎,李溯急忙摇头:“之茸,你想多了。”
常之茸松了口气,她摆好碗筷,用心的劝说道:“殿下万不可在这些事上鲁莽,女子最是看重自身贞洁,待殿下真的给了她名分之后,两人方可名正言顺。”
李溯听了她的话点点头,并未解释。
常之茸又担心道:“殿下可有告诉过她,一个半月之后便到了成年娶妻之际了?”
李溯微愣,摇了摇头后又点了点头。
常之茸皱着眉道:“殿下千万不能空口承诺正妻之位,凡事都说不准,若她信以为真,到时却发现自己只是个妾,该有多伤心。”
这话李溯觉得很对,他应下道:“好,我不会乱作承诺,届时便知。”
“总之殿下不能因为她不再是贵女看轻了她,要时刻懂得尊重,像今日这般,见面到亥时,对方一介女子在外多么危险,殿下乃是皇嗣她定也不敢朝你提出不满。”
李溯乖巧点头。
“殿下要多为心爱的女子考虑,日后成婚了亦要一碗水端平,表面上莫要偏了谁,后院才能平静一些。”
李溯乖巧点头。
“还有那女子既已无家势,怕是像样的首饰和婚服都拿不出,到时殿下提早按着她的喜好准备,莫让她出丑。”
李溯又乖巧点头。
……
一旁的福田听着这些心中默默悲戚,有女如此不开窍,如何是好?
一片通透的福田,觉着四殿下也挺苦。
六月一整个月,常之茸忙的几乎脚不离地,离李溯成年之际越来越近,届时皇子的成人典礼上,皇上会亲自赐其封号,亦会在当日,宣读圣旨,为其择良日,赐婚约。
且这典礼繁琐,非是一时半会能够结束,这些礼仪、服饰、茶水膳食都极其有讲究,不能差一分一毫,遂常之茸这些时日便整天准备这些,光是服饰便忙了十余日,与宫中的绣娘核对了几次尺寸,又频频写信到宫外求助纤月姑姑,问她这准备的够不够,是否还有遗漏。
六月底的时候,一想到李溯马上要成年赐婚,常之茸比他还紧张,实在是因为这宫里竟一点八卦的风声都没有,曾经元晖王成年时闹得沸沸扬扬,宫里几番猜测是哪家贵女,还都能猜得出几个名字来,如今到了李溯这,真真是什么也不知道,姬贵妃那里更是出奇的安静,没有趁机整出幺蛾子,让常之茸心里慌慌的。
遂月底出宫那一日,常之茸连月心堂都未去,整日待在京城别院内,悉心向纤月姑姑求教成人典礼一事。
纤月见她面上不安的模样,笑着安抚道:“之茸无需担心,这皇子的成人礼只是比寻常人的繁琐一些罢了,皆是走个过场。”
常之茸却不知为何心里莫名焦躁,她叹口气道:“我便是怕自己有哪些地方准备的不妥,毕竟这是四殿下人生第一个大典,且还涉及到赐婚一事,宫中一点消息都没有,我花了银钱去打探,都打探不出究竟皇上和贵妃要给殿下赐婚哪家贵女。”
纤月闻言,抿嘴笑道:“你竟还花银子去打探,待到赐婚时,不是便知晓了。”
常之茸鼓着小脸,愁道:“我不是怕贵妃乱塞人给殿下吗,而且纤月姑姑怕是还不知,四殿下有个心上人呢。”
纤月愣住,脸上浮现惊讶之色:“殿下竟还有其他心上人?”
这话顿时让常之茸瞪大双眼有些气道:“殿下居然不止一个心上人?!”
纤月姑姑忙说道:“应是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