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都值得了!”
众人都笑了起来,亦有不少士兵说自己也曾被王妃包扎过伤口,说这纱布无论如何都不能拆了,竟盼着伤口也别愈合,这都是沾了王妃贵气的。
彭大人见营内如此热闹,也笑着说道:“都消停些罢,莫一高兴激动的伤口都裂开了,此番四殿下和王妃都为金都城做了如此多的贡献,有君如此,往后我大元定会一派繁荣!”
郎中和伤兵们纷纷点头赞同,还有士兵十分正经的喊道:“往后只要四殿下在,我必跟随!”
营内众人都附和起来,表达自己对四殿下的一片丹心,矢忠不二。
而此时的主城楼内,常之茸守在李溯的床榻前,已经连着守了三日,李溯的高烧于昨晚才逐渐褪下。
常之茸三日未睡,因为李溯的伤势实在太严重了,身上近乎没有一处是完好无损的,胸口手臂都是深浅不一的刀伤,后背和腿部有三根箭矢断裂在他体内,而最严重的,其实是他的右手,虎口断裂,鲜血不止,甚至在昏迷之时,右手都无法自控的轻微颤抖着。
若是再不及时诊治,这手怕是要废了。
唯一能够庆幸的,便是这么多的伤,都没有致命之处。可流血过多,伤口没有及时处理引发的高烧,依然足以让人陷入危险当中。
常之茸拿下李溯额间的帕子,重新洗净后,为他搭在额头。
回想起那日,李溯便是拖着如此严重伤势的身躯,执意要去西南地窖内接自己,她看到李溯的那一瞬间,心口骤疼,一涌而上的是从未有过的不忍和怜惜,她甚至不敢上去碰李溯一下,只怕触到他身上的伤口。
直到上了主城楼,众人看不到的地方,李溯才终于支撑不住,昏迷了过去。
而那一日李溯到底如何如战神一般迎战,又如何斩下了敌方首领的头颅,常之茸通通不在乎,什么英勇事迹都没有眼前李溯身上一道哪怕浅浅的伤口重要。
如今看着李溯面色逐渐恢复正常,也终于撑过了最危险的时候,常之茸方才舒了口气。
一旁的福田和念双也松了口气,这些时日他们忙前忙后始终在侧帮忙,看着常之茸脸色都发白了,福田愁眉苦脸的劝道:“王妃,您也快歇息罢,莫叫殿下醒来再为您忧心。”
念双跟在一旁,担忧的看着常之茸。
常之茸站起身来,面上尽是疲惫,却也妥协了。
“我在软榻上休憩片刻即可。”
闻言念双忙去拿了床锦被,常之茸便侧卧在一旁的软榻之上,累及的她很快便睡了过去。
这一睡,直至戌时才悠然转醒。
常之茸睁眼醒来时,屋内已经空无一人,连原本在床榻之上的李溯也不见了人影,她忙起身寻了出去。
行至到城楼中的议事房内,常之茸看到里面跪了一地的人,念双、青影和赤影几人全部叩首在地,位于上首的是眉头紧蹙的李溯,他披了件外衫,伤势才见好转的脸色还有些发白,那双眼眸中是看不尽的深黑。
常之茸立即走了进去,在李溯还未开口之际,便挡在前面回首说道:“念双青影,你们跪在这干什么,赶快出去。”
念双小心翼翼的抬起头,青影亦是跪在地上不敢动。
“还不走?”
常之茸给了他们个眼色,念双和青影等人忙道:“谢王妃。”然后匆忙退了出去,还把房门关好了。
常之茸回过身,站在李溯身侧,抿唇道:“是我要来的,跟他们无关。”
李溯闻言,缓了缓神色,拉过常之茸细软的手,叹道:“你不该来此,太过危险了。”
常之茸亦反握住他的掌心,那只手上满是硬茧,她笑了笑:“若是不来,怎么能提前见到你,哪怕是在城楼下远远看你一眼,我都能放心许多。”
李溯左手一个用力,将人拉到自己怀中,他闷声道:“既然来了,为何不先寻我?”
下颌抵在他的肩头,常之茸轻轻抚着他的背道:“怕你分心劳神,我若在,你忧心的更多。”
“你亦知道?”
“我怎不知,你是我的夫君,我自然了解你,若你肯让我来,一年前便带我来了。”
李溯埋首在她颈侧,轻笑一声,然后语气有丝委屈,说道:“是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
常之茸脸色刷的就红了,她浑身一僵,紧张道:“往、往后便有了。”
李溯依然委屈:“往后是何时?”
常之茸哑口无言,这叫她如何许诺如此羞人之事。
李溯也不恼,抱着怀中温软的人,在这一年多的紧迫战事当中,终于得以放松下来。
“之茸,我想你了,很想。”
闻言,常之茸笑的梨涡浅现,拥着自己的夫君道:“我亦然。”
一年多的分离,让两人的心境都有所不同,情谊是愈发深厚,连静谧的空中都散发着甜腻暧昧之气,紧紧相拥的两个身体热度逐渐攀升。
李溯微微垂首,有些难以自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