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结果，展宁东满脸的不可置信，从未想过自己竟然真的能胜过简鹤那组。他转头四顾，身旁的队友差不多都和他同样的茫然，怀疑自己的眼睛看错了屏幕上的票数。
这时他看到他们组有人站起来，冲坐在不远处的A组说道：“愿赌服输。”
A组一些人的目光就不太友好了。
赢就赢了，还冲对手落井下石，会不会太过分了？
有人想回瞪过去，看到出声的是沈晏歌，又没了脾气。
就隔了一个屏风，B组的练习他们也多少看到了一点，知道他们能取得这样的舞台效果，和后面几天沈晏歌的领导密不可分。
况且沈晏歌直直看着简鹤，那句话分明只是对简鹤一个人说的，丝毫没有将其他人放在眼里。
他们心中有些不服气，却也明白，自己这组的表演里，谁也比不上中心位的那个人耀眼。
也有人猛然回忆起，自家center和那人在分组之时，好像确实有个赌注。
输的人要无条件答应赢的人一件事对吧？
简鹤没有逃避，径直撞上沈晏歌的目光，沉默地等待对方开口下指示。房间内的所有人不由齐齐望向沈晏歌，好奇他到底会让简鹤做什么。
众目睽睽下，沈晏歌笑了笑：“回去再说。”
“呿，搞什么啊。”展宁东用手肘给了沈晏歌一下，这回后者没有躲开，“怪吊人胃口的。”
只有简鹤知道沈晏歌的“回去再说”，包含了一层怎样的意思。
那是需要避开人群、只有他们两个人知晓的隐秘之事。
他的耳根滚烫。
展宁东的这一肘像是撞开了什么开关，获胜的喜悦这才后知后觉浸满B组所有人的胸膛，关澜哭着往沈晏歌身上扑去。展宁东慢了一拍，很快脸上泛着大大的笑容加入关澜，其他人纷纷有学有样，十个人以沈晏歌为中心抱成一团。
沈晏歌愣了愣。
他能预料到获胜后队友的高兴，但他不知道这份感情会如此强烈，并且毫无保留地向他倾泻与分享。
在他看来，获胜不过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只是为了推进他和简鹤进展的手段之一。
他利用了他们。
他以为用那种方法训练他们，他会被人惧怕和疏远。
就像他当初在自己的世界经历过的那样。
这没什么，他来这个小世界，也并不在意除了天选之子以外的人的想法。
但十几岁少年的悲欢喜乐纯粹而炽热，一个个好了伤疤忘了疼，本能地追逐善和强。
能带领他们取得胜利的沈晏歌，就是他们愿意追随和簇拥的对象。
沈晏歌被九份陌生的感情环绕着，半晌终于敛眉，轻轻拍了拍这几个队友的后背。
叶乐和拉了拉简鹤，示意他们要转场了。
简鹤收回目光，脸上神色不显地转过身去。只是视网膜深处，还倒映着被众人簇拥的沈晏歌的身影。
他还挺受欢迎。
不知道为什么，简鹤莫名觉得这个画面有些刺眼。
走廊上他遇到了冯嫚儿。以她的身份，进后台看练习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简鹤在观众席上看到了她，对她出现在这里便也并不感到奇怪。
女孩看着他欲言又止。要是没有和沈晏歌的赌约，他或许有心情和对方聊上一两句，但他还顶着沈晏歌与他“回去再说”的复杂情绪，并不想多说话，对她点了点头便错开她继续往前走。
冯嫚儿看着少年隽逸挺拔的背影，眼中浮起点点失落。
拍完最后的人气投票结果，终于算是彻底结束了第一次公演。练习生们在回程的大巴上都比较兴奋，但等踏入宿舍的大门，积累已久的疲惫涌上大脑，大家只想早点扑到床上躺着。
“简鹤。”
众人分开时，沈晏歌叫住了简鹤。
后者步伐一顿，到底还是望向沈晏歌。沈晏歌勾唇示意简鹤跟着自己走。
有几个人记得沈晏歌好像是要让简鹤兑现赌注，一时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有些探究，不知道沈晏歌到底会让简鹤做些什么。但他们太累了，好不容易回到宿舍，实在迈不动步子。
展宁东也好奇地看着沈晏歌和简鹤一齐离开。他忽然想到：能跟沈晏歌那张脸平分秋色，和他站在一块儿还能相得益彰的，似乎也只有简鹤了。
沈晏歌将简鹤带到了他们其中一间舞蹈练习室。
刚结束公演，节目组本着给练习生放假的意思，并没有安排录制，也没有人想着今天还去练舞，整栋楼都空荡荡的。
简鹤看着沈晏歌反锁了门，心中忽然升起了在正式演出时都不曾有过的紧张。
他们换下了舞台上的演出服，脸上的妆却还没卸，简鹤依旧是将额发梳至脑后，眼线深邃的冷峻模样，看着比平时要成熟一点儿。沈晏歌缓缓朝他靠近，让他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喉结上下滚动。
靠得近了，泛粉的耳垂便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