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丧和焦老板在客房里睡了一晚,第二天天亮刘丧就起来了。他轻声地穿衣下床,离开的时候,焦老板还平稳地在床上睡着。只是他没发现在他出门的时候双目闭合的焦老板忽然睁开了一只眼睛,他在床上翻了个身,并没立即起来,而是伸手从墙壁上抓了一下,一只达普鬼虫就出现在了他手中,侧耳倾听着什么。
刘丧离开客房后,穿过两个回廊庭院,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解雨臣本在沉睡,但是听见开门的响动立刻睁眼坐了起来。
刘丧略有差异,张起灵的血这般有效?
“你去哪儿了?”解雨臣的声音沙哑得可怕,海棠睡在他枕边,毛茸茸的一团一动不动。
刘丧关上了门,道:“我去哪里不用向你汇报,你既然醒了便继续休息。我一会儿带你去见解九爷。”
少见的,解雨臣没有说话顶他,似乎是真的疲累又躺到了床上。
解雨臣身上的伤口刘丧没有去看,但是能闻到些许腐烂的血腥气,也不知道海棠怎么能忍受这种味道,但他的伤口要是继续恶化下去,刘丧确定他的存在一定会暴露的。
刘丧走近他,伸手摸了一下解雨臣的额头,还好不是很烫,但他的脸色确实很难看。
“他昨天就来过了,不然你觉得我怎么会好得那么快?”解雨臣忽然开口,伸手拉住了刘丧,并不是很用力,刘丧身体一僵并没有挣开,道:“你知道多少?”
“你一回来,都不问我的身体情况,就只想知道消息吗?”解雨臣的眼睛再次睁开,他的脸上虽然有可怖的狰狞伤痕,但五官轮廓仍旧有几分从起的风采,尤其那双有盈盈光彩的眼睛在极度的虚弱下,更是让人难以生出呵责之感。
“爷爷让你好好照顾我。”解雨臣见刘丧一直不说话,便放开了手,轻轻覆上海棠毛茸茸的后背,轻易地就能将这只小鸟拢在掌中,道:“当然,我更希望你是发自内心,而非是想从我口中得到什么消息。”
刘丧眨了眨眼,看着解雨臣这般确实让他无话可说,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心里的逆反因子作祟,即使看见他这般惨状,刘丧也想刺他几句,便道:“解九爷是厉害,不过这地狱里我不是一定要和他接触。不过我承认你很重要,毕竟破后面的地狱,少不得也要你相助,我自然不会任你腐臭发烂。”
“刘丧,你就不能……顺一下伤员的话么?”解雨臣深吸一口气,随即便笑了起来,道:“你越是和我的话反着来,你越是在意我。”
“或许吧,你开心就好。”刘丧的目光轻飘飘地从解雨臣脸上扫过,昨晚的欢愉令他身体和Jing神都舒适了很多,一点也没有当年和张日山疯狂时的愧疚和罪恶之感。于是,他也笑了一下,道:“我去做早餐,你有伤,就喝点粥吧。”
“师父……喜欢吃面,尤其喜欢吃师娘煮的面。”解雨臣在刘丧转身的时候忽然开了口,刘丧脚步一顿,继而笑道:“你的师娘,到底是他没名没姓的发妻,还是陈皮阿四?”
等了一会儿,这一次终于轮到解雨臣无言了,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素未谋面过的师娘,和那个也不知道到底该叫做师兄还是师娘的陈皮阿四,哪个才是给二月红煮面的人。
吴山居上方的天已经完全亮了,朝阳从云层中升起,给云雾染上了金黄的色彩,鸟儿也在翠绿的树木间清鸣,若非知道这里是地狱,恶鬼们吃了非他做的食物会掉出肠子,倒真的和人世间没什么差别。
刘丧吹了声口哨,他决定还是不去找九爷解缙,反正有他在吴山居里,刘丧也不觉得解雨臣会有什么问题,而且解雨臣的伤和贰京有关,刘丧相信按解家人的性格,解缙绝不会放过贰京的。但二月红,他还记得爷爷齐八说的,要想知道饿鬼道的运转得问他。
“那今天就去拜访二爷吧。”刘丧做了决定,自然也不会忘记给解雨臣还有焦老板也一并做上早餐。
刘丧走进厨房,看了下有的食材,昨天的金枪鱼rou还有剩的,因为存在冰池里,也没有坏,便决定给解雨臣做鱼片粥。而厨房里还有土豆、面粉等物,刘丧决定给焦老板做土豆饼和鸡蛋饼,就当是犒劳他昨晚的“照顾”。
至于给二月红准备的,那必然是面了,不过要做面的话那类型细分也有成千上百种。按老长沙的口味,刘丧只能猜了,毕竟长沙的面品种也有几十种,但最经典也最便宜的还数rou丝面、麻辣面和酱汁面,刘丧估摸着那个时期,即使是二月红喜欢吃面,也不会天天吃那种奢华繁杂的面,必然是家常、简单的面,这样无论是他的发妻还是陈皮做着都方便。
刘丧见坎肩儿放在灶台边上的罐子里还有酸菜,就决定给二月红做酸菜rou丝面了。
这几道菜都不复杂,刘丧将剩下的一块金枪鱼rou从冰池里取出来,片成了薄片。金枪鱼的口感很好,并不需要过多的处理,不过考虑到解雨臣目前的身体状况,刘丧还是给鱼片加了生姜、食用油还有盐腌制。
刘丧淘了一小碗米,用水煮开后放入生鱼片,就着手处理给焦老板要做的两种饼子。将几个鸡蛋打进碗里搅拌均匀,然后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