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兒聽他這麽一說,也覺得有些餓了,早上只是陸易楓臨走前強制性給她喂了一些粥,大多還都被她反抗性的吐了出來。想到這便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小聲道:謝謝,那麻煩你了。
江程正想擺手讓她不要這麽客氣,卻被她嘴上的傷痕吸引,忍不住蹙起眉頭,關心道:
你這怎麽受傷了?
阮玉兒順著他手指過的方向看去,忍不住一愣,隨即漲紅了臉,目光遊移,尴尬的連忙用手捂住嘴巴,支支吾吾道:
沒..沒事,大概是不小心咬破了吧。不過也確實是被她咬破的。
好在江程也沒想到那去,只是扭頭細心叮囑了一下保姆阿姨,讓她一會去拿只藥膏過來。
阮玉兒見此輕輕舒了口氣,對此毫不知情的江程領著她下樓去餐廳用餐,吃完晚飯後又貼心的送她回了臥室。
阮玉兒正要關上門,江程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麽,從衣兜裏拿出來了一個小心的用布包好的東西給她。
阮玉兒疑惑的接過來,待打開看到裏面的東西後瞬間紅了眼眶,感激的看向他,連聲道謝。
江程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梁,見她這麽激動,有些好奇的問道:
我怕這是你的東西,就一塊帶過來了,不過這手機碎成這樣子,估計是不能用了。
阮玉兒眉宇間萦繞著一抹哀色,江程見她這樣也不好受,連忙安慰她:
沒事,你要是急用的話,我一會兒再送你一個新的。
阮玉兒卻搖了搖頭,攥緊了手裏的手機殘骸。
你已經幫我夠多了,我很感激你,再欠你的人情,我都不知道該怎麽還了。
江程見她把和自己的關系算的這樣清,神色黯然,不過片刻又恢複了以往爽朗的模樣,輕輕拍了拍她纖弱的肩膀,搞怪的沖她眨眨眼,嬉笑道:
這有啥,不過一部手機而已,又不值幾個錢,難不成你覺得小爺我以後會拿這件事要挾你嗎?
阮玉兒正想反駁,卻被男人不容置喙的打斷,只能沖他感激一笑。
江程就是不想她與自己這樣生分,不過片刻保姆便將手機給她送了過來,同時帶來的還有一支藥膏。
阮玉兒紅著臉道謝,接過東西關上門,看著手中時下正火的限量版手機,無奈的揉揉眉心,走到放著殘骸的桌子旁。
厚厚的窗簾被她拉開了一道縫隙,夜光撒在了墨色的書桌上,突然一抹被光反到的亮色吸引了她的注意。
阮玉兒心中一跳,小心翼翼的低頭查看,從一堆散落破損的殘骸中發現了一枚小巧完整的SD卡。
像是想到什麽,阮玉兒後背都隱隱沁出了薄汗,她輕輕拿起芯片,生怕一不小心弄壞了它,然後又拿起江程給她的新手機,擺弄了一下,打開卡槽,由于太過緊張,半天都沒能對准放進去。
阮玉兒深深吸了口氣,借著月光小心翼翼的對准卡槽,嘎達一聲放進去了。
她的手心濡濕且冰涼,哆嗦著安裝好,按下了開機鍵。
等待的時刻無疑的漫長的,阮玉兒心跳如雷,隨著時間的流逝又慢慢的平靜下來。
她本來就不該還抱有期望的。
明明已經預料到了結局,卻還是忍不住心痛,失望,自胸口的抽痛讓她忍不住大口喘息起來,纖弱的身子左右晃了晃,阮玉兒連忙撐住椅背才沒能摔倒。
幹涸的眼睛似乎又有了水意,慢慢盈滿了眼眶,大顆大顆的淚珠滾落下來,她忍不住掩面而泣。
細細的抽噎聲在空曠的房間裏響起,讓門外的男人頓住了身子,捏緊了拳頭,卻不敢雷池半步,站了許久,被一旁從小照顧他的保姆阿姨小聲勸道:
少爺,讓小姐一個人靜一靜吧,她今天累壞了。
江程盯著緊閉的房門半晌,點了點頭,戀戀不舍的轉身回了對面房間。
一聲低不可聞的歎息從室內響起。
阮玉兒倏地止住了聲音,頭頂傳來一陣溫柔的撫摸,她不可思議的放下手擡頭望去。
你這麽笨,還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阮玉兒瞠大了眸,呆呆的望向面前朝思暮想的男人,不敢相信的喃喃道:
怎麽可能呢...不可能的..
數不清到底多少個日夜,她多希望一睜眼就能看到心心念念的人,但太多的期望和希冀被現實打碎,她已經不敢再奢求一點點了。
何俞林嘴角扯出一抹清淺的弧度,疏朗的眉眼裏含著一如既往地調笑,和一抹讓她貪戀的溫柔,映照出她的模樣。
阮玉兒猛的撲到男人身上,一直以來積壓的不安,絕望,委屈徹底釋放了出來,她像只尋求安全感的貓咪,把臉埋在他的脖頸處,細細的舔舐,低低的抽泣。
她的哭不是嚎啕大哭來宣泄自己的悲痛,她總是默默的小聲抽泣,小心翼翼的,生怕驚擾到別人,瑩白的貝齒緊咬紅唇,直到忍不住的時候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