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忽视,也有她自身爱钻牛角尖的性格。
苏菁顺着他的视线看上去,和师丽的目光对上,两人对视一阵,苏菁眼睛发红的回了房间,关门时似在和谁较劲似的,关的很响。
楼梯间的师丽是听到外面的争吵声出来的,她看着苏菁的门,抹了一把脸,也回了房间,她实在分不出心来安慰苏菁了。
刚刚热热闹闹的餐厅霎时间又只剩下了柏坠一个人,他突然不是很想喝水了,柏坠坐回餐桌上,看着桌上的快糊掉的面条,幽幽的叹了口气。
面条果然还是不要煮太久的好。
第二天苏时臣的律师带着离婚协议书来了,一开始师丽不愿意签,也不知道律师说了什么,走时是拿着签了名的离婚协议书。
没一会,师丽面色恍惚的拿着行李,带着苏菁离开了这个家,苏菁安静的站在她身旁,没有最先的斗志昂扬,也没有了Yin沉的气息,如同一滩死水,不起波澜。
苏时臣还起诉了师丽,一个月后开庭,柏坠在三千员工实习期一个月的最后一天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前他把在家里书房拍到的师丽翻找文件的照片发给了他。
算是他送给他最后的礼物了,也算是他之前不相信苏跃的一点小小的报复,苏时臣只要看到照片,就能明白照片是谁拍的,知道之前的东西都是儿子发给他的,并且儿子早已经知道了,却到最后那种关头才发给他,不知道他会气成什么样。
但是回来只怕只能见到一具躺在床上的尸体了,再慢点说不定尸体都发臭了。
一切尘埃落定,柏坠回到他的办公室,苏跃坐在沙发上,局促的抓着膝盖上裤子的布料,柏坠用这张脸用了一个月,陡然间看到完全不一样的“他”,还有些不习惯呢。
零板着一张小脸站在一旁,微微弓腰:“欢迎回来,先生。”
苏跃站起来,也朝他微微鞠躬:“谢谢您。”
柏坠看向他,他记得刚来之前,苏跃身上冒着一层浓郁的黑气,现在都消失殆尽了,所以说他的任务应该是成功了。
柏坠朝他抿嘴笑了笑,问零:“我可以把你带走了?”
零是一个有情绪的ai,他板着的脸上透着丝丝激动,偏偏还要装作波澜不惊的样子,“还需要等判定。”
柏坠揉了一把他乌黑的头发,发质软软的:“好的,我不急,那我们等等吧。”
零:我急,我超急的。
☆、第20章 白莲妹妹番外
距离苏跃死了有五天了,葬礼上,苏时臣脸色Yin鸷,仍记得那天下午,他打开邮箱,看到苏跃一天前发给他的邮件,暴怒之下,他沉着脸色给公司匆匆善后。
结束后他给苏跃班主任打电话,得到的答案是他已经两天没有去学校了,苏时臣一路压着心中熊熊燃烧的气焰开车回到家。
迎接他的,是清冷寂静的别墅,他冲上二楼,一脚踹开苏跃房间的门,苏跃就躺在床上,了无生气。
怒火当头的苏时臣并未发现不对劲,他冲进去拿起床头的被子摔在地上,玻璃杯发出清脆的响声,应声碎成一地,玻璃渣四处飞溅,杯中剩余的水溅到他的裤脚,留下点点污渍。
“蠢货,你还睡!你给老子起来!”他伸手去捞床上的人。
手里的手臂软绵绵的,没有生气,房间里安静的恍若只有空无一人,苏时臣以那个姿势僵在原地。
房间里腐朽的气息在弥漫,苏时臣的手中的手臂,冰冷冰冷的。
在苏跃的葬礼上,相较几天前,苏时臣仿佛一夜老了十岁,两鬓多了些许白发,苏跃是他唯一的儿子,虽说他对这个儿子没多少感情,但他是他心中家庭二字的代表。
人一旦闲下来,脑子里就止不住的想事情。
公司倒闭,和苏跃关系大吗?是不是苏跃提前告诉了他他就可以逆风翻盘?在收到那张照片后,苏时臣脑海中无数次出现过这样的想法。
可事到如今,他又能怪谁呢,他心中迷茫,人到中年,一夕之间,事业一塌糊涂,家庭支离破碎,许是安逸的日子过了太久,如今他连从头再来的勇气都没有。
他想起苏跃一岁多时叫出一声“爸爸”,他心中的喜悦是真心实意的,那时候的他生意还没有后来做的那么大,不过只是一个开厂的。
后来的他,工作越来越多,越来越忙,逐渐把家庭排在了最后,好似永远都有接不完的工作电话,忙不完的事,而现在不过是一场空。
儿子的家长会他没去过,儿子的性格他从未关注过,回忆起来一片模糊。记忆中的他,就是不断的工作,他的生活、人生,都被工作填满。
苏时臣从心至身,涌上一阵疲惫。
几个和苏跃看起来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和小伙子拿着一束花,放在了苏跃的墓碑前,苏时臣看着他们,心绪一阵恍惚。
最开始,他工作的初衷,是想让家里过的好一点。苏时臣嗤笑一声,抹了一把脸,低头自嘲般的摇了摇头。
冷硬的面容底下,是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