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的儿子在外地打工,邹老爷子死了也没回来,她只带了女儿,听到要坐牢,小姑姑也不怕,她就坐在地上。
“怎么,你们还要搜我不成,来,来啊。”她昂首挺胸,毫不畏惧。
她女儿蹲下在一旁拉了拉她的衣袖:“妈,你拿他手机干嘛啊?就他那个破手机,况且那银行卡我看也没多少钱,惹这个麻烦干嘛,给他们算了。”
她知道警察说的是真的,不是吓他们,要真为了这么点东西进牢里去,不值当。
她妈一巴掌拍掉了她的手:“你个傻的,他们还真敢碰你妈不成。”
见她执意不配合,两位警察上前,一人一边将她手反在背后,要带着她走,她人也是矮矮胖胖的,不干重活,一身肥膘力气却不大,她如同一条巨型毛毛虫一样挣扎。
“你们想干嘛!放开我,你捉我干嘛?法律让你捉人了吗,你这是在犯罪!”
小姑姑恶人先告状。
她女儿谷依依看她真的要被带走了,上前连忙拉住警察:“别,别带我妈走,我知道在哪,我去拿,你们别带我妈走。”
小叔叔一家在一旁当个背景板,屁都不敢放一声。
谷依依忙上楼回房间,打开他们的行李箱,从里面翻出她妈压在衣服下面的银行卡和手机,又快速的跑下楼,递给柏坠。
“给你就是了,你们快放开我妈妈。”
物归原主,他们来的目的本就是要回东西,东西也拿回来了,他们也不想逼的太紧,况且这事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民事纠纷在这些地方常常发生。
警察放开了她,道:“人家一个小孩子的东西你也好意思拿。”
小姑姑又气又急,拧着谷依依的手臂道:“让你拿你就拿,真的个蠢的,一点也不随我!”
那里打起来,两名警察又上去拉架,柏坠说了声身体不舒服,就先回去了,那里怎么闹就让他闹好了,闹的越大越好。
这一通闹腾让他Jing疲力尽,柏坠回到家锁好门,没力气收拾,淘米煮了饭就上楼睡觉去了。
再次醒来,柏坠是被外面的声音吵醒的,强而有力的声音透过围墙和窗户,穿越过门口到他房间的距离,传到他的耳朵里。
“……邹函!你没良心,我们一群亲戚可怜你是个孩子,来帮你主持丧事,忙里忙外,我朝你伸手要过一分钱吗?你说找警察就找警察,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没教养!邹函,你今天下午不是挺能吗?怎么,现在当起了缩头乌gui……”
柏坠从睡梦中苏醒,他躺床上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已经近黄昏了。邹函的这间房光线好,坐北朝南,从窗户看下去是围墙的后面。
外面的叫骂声还在继续,骂的越来越难听,柏坠从床上起来,身体比刚醒的时候多了点力气,他进卫生间洗了把脸,抽出两张纸巾擦干。
邹老爷子和他老婆当年都不怎么注重孩子的教育,只觉得孩子开心就好,结果把这一个个都养成了现在的这幅模样,当想管时,已经来不及了。
柏坠下到一楼,他从窗户看外面,别墅围墙的铁门前,邹家小姑姑叉着腰冲他家的大门破口大骂。
这些亲戚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邹家小姑姑回家其实应该是住在这别墅里的,但别墅客房多年没人住,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她又不想打扫,就暂时跑到她弟弟那住去了。
外头围了不少人,对着他家门口指指点点,柏坠想了想,打开门,往外走去。
邹家小姑姑见他出来了,骂的更加起劲了,“想我当年那么爱你疼你,如今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真是和你妈一个样,一样的白眼狼!”
听到她说和他妈一样是白眼狼时,柏坠心间一梗,委屈和愤怒同时涌上来,让他显些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他赶紧捂住胸口,小声道:“别激动别激动。”
“你唧唧歪歪说什么呢,我告诉你,你要还有点良心,就把门给我打开,我还是你亲姑姑,你就这么对我,我爸才刚死,他活着的时候对你那么好,死后把东西也全部给你了,结果我们这些儿女回来,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你还是个人吗?年纪这么小,心倒是歹毒!”
“小姑姑!”柏坠提高音量,“我还叫你一声小姑姑,完全是看在爷爷的面子上,我妈什么样也轮不到你来说!”
他难得的在人前这么外露的情绪,围观的人不自觉的就把视线放在了他身上,邹函平日里总低着头走路,整个人Yin沉沉的,现下这么仔细一看,众人发觉他长得还挺清秀的。
“是,你长大了,我这个姑姑管不到你了,真是可怜了我爸的一腔心血,全付在了一个白眼狼身上!”邹家小姑姑气愤的说。
“小姑姑,你回来,不就是为了爷爷的古董吗?”柏坠掷地有声的问,“你说你疼我,你们把我推下了楼,一句话都不提,把我扔床上就走了,如果我不是运气好,醒来的早,我就死在那床上了,别墅里被你们翻的一塌糊涂,找不到古董,你就拿了我的银行卡和手机,要这是你所谓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