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上零的话,邹函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一个场景,那天他迷迷糊糊间,听到爷爷叫他,和他说了些什么,内容他记不大清了。
说是有人会保护他,让他好好生活,其他的他便不知道了,沉沉浮浮间,他一直以为那是他幻听了,可现在想起来,又好似无比真实。
“你们、你们见过我爷爷?”邹函语气难掩激动,“可不可以,让我再看他一眼。”
零:“很抱歉,委托人委托了任务之后我们便无法和他联系了。”
“是吗?”邹函轻声道,他也知道那是奢望了,但他真的很想很想爷爷,在这世上,原本他唯一的亲人就只剩爷爷了,然而,爷爷也离开了他。
和他一体的柏坠感受到了他心绪的低落,他趴在桌上,关上笔记本,哄孩子似的说:“你爷爷最大的心愿就是看你过得好,这样他的执念才会消散。所以啊,你要加倍努力才行。”
邹函坚定的回道:“我会的。”
夕阳的余晖印红了半边天,天空的云变成了一种奇异的淡紫色,煞是好看,这会儿的凉风吹起来很是舒服。
别墅门口,几个少年站在铁门前,领头的少年穿着运动背心,抬脚踹了铁门两脚,铁门之间撞击,发出难听的噪音。
“邹函!快出来!”少年高声呼喊。
柏坠从二楼的一个窗口探出头去,一眼就看到了几人中最高的邹升远,他臂膀里抱着一个篮球,歪歪斜斜的靠在旁边人的肩膀上。
看到他冒头,逗狗似的朝他吹了声口哨:“快点,别墨迹,和我们打篮球去。”
柏坠趴在窗口没回话,在心中问邹函:“你还会打篮球?”
“不……不会。”邹函心虚的回答。
柏坠轻笑:“懂了。”
他说邹升远哪这么好心会叫他去打篮球,柏坠咧嘴,露出上面的小虎牙,“等会看好了,哥哥教你打篮球。”
遥想当年,他读书时期也是当过篮球队队长的,虽然很久没打,可能手生了,不过对付下面那几人还是够的。
“墨迹什么啊,赶紧给我下来。”邹升远不耐的催促了一句。
那一行少年都是这个小区的,读初中高中的都有,邹升远在他们之中是老大,从小做什么事这些人都是抱团行动。
欺负邹函的时候也一样。
在离邹函家里五百米远的地方有一处公园,公园旁边就是篮球场,公园此刻有不少老太太在散步。
全身上下散发着青春洋溢气息的少年们从公园穿过,进了篮球场,六人自动分为两组,见柏坠还在场中心站着,邹升远扬了扬下巴。
“喂,你找骂啊?给我滚一边去。”
柏坠:“不是你叫我来打篮球的吗?”
邹升远别过头大笑两声,不屑的说:“就你啊,你还是算了吧,哪有空地待哪去,等会乖乖给我们捡球!还想打球,怎么运球你会吗?”
他把篮球猛地用力朝柏坠掷去,柏坠上半身侧了侧,伸手拦截住篮球,手腕被震了一下。这身体常年不运动,有点脆。
柏坠拿起篮球往上颠了颠,好在还是有点力气的。他扬起下巴:“敢不敢和我比一场,你输了你捡球。”
邹升远指着柏坠,问身旁人:“什么?他说什么?我没听错吧,小哑巴要和我比赛?”
一旁的人配合的捂着肚子笑。
“就他那样,等会别被篮球砸晕了。”
“他是在说笑吧,哈哈哈。”
柏坠不理会他们的讥笑,故意激邹升远:“你不会不敢吧。”
邹升远脸上不屑的笑容修炼消失,他挑眉看着柏坠:“就凭你,你也配?你算个什么东西。”
柏坠以他刚才同样的动作把球扔给他,邹升远没有防备,篮球从他肩膀上擦过,耳朵火辣辣的疼,他摸着耳垂,他头微微往后偏,眼睛里蕴藏着怒火,瞪着柏坠。
篮球掠过他之后在地上弹跳了几下,球场安静的吓人,跟他一起来的人都被柏坠的举动弄懵了,没反应过来。
“你小子,不想活了是吧?”邹升远咬牙切齿的说,他皮笑rou不笑的扯了一下嘴角,捏着拳头疾步上前,揪住柏坠的衣领就要往他脸上揍。
他身形比柏坠大一个号,柏坠在他面前显得娇小可怜,柏坠抓住他的手腕,慢悠悠的说:“怎么,你就会打人吗?”
邹升远的拳头在空中一顿,柏坠一字一顿的说:“有本事和我打一场篮球,输了的,捡球,敢不敢?”
“邹哥上啊,怕他干嘛,打爆他。”
那边的人听到这挑衅的话忍受不了。
“就是啊,看他那样,还打篮球,回家坐婴儿车玩吧。”
“哈哈哈,我听到了什么,我的天啊,小哑巴居然敢挑战邹哥,他是不是疯了。”
“邹哥,和他比,打他和落花流水,让他明白什么才叫打篮球!真以为丢个篮球就叫打了。”
没人觉得邹函会赢,他们甚至都不认为邹函会打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