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的。她最近却乏得很,整日在殿内守着昀哥儿也不愿出去走动。看着儿子安恬的睡颜,沈画棠整个人似乎也跟着安定下来。
正值夏末,气候依旧还很燥热,秋水自打进宫以后也变得沉稳了许多,在一旁轻轻地为昀哥儿和沈画棠打着扇子轻轻问:“王妃你累不累呀,把昀哥儿给我抱一会吧。”
沈画棠摇摇头:“无妨,不累,等他醒了吧。”
秋水撇撇嘴:“这昀哥儿只要在您怀里,便是几个时辰都醒不了。哪像溪姐儿那时候,一刻也不得安生。”
沈画棠听着秋水这话突然有些担忧起来:“是吧,我也觉得溪姐儿性子太闹腾了些,我这个做娘的都管不住她了。”
“那要看在谁跟前,”秋水眉飞色舞道,“就像昀哥儿您这里老实一样,溪姐儿在明川少爷那里也是言听计从的。您看前日明川少爷来看溪姐儿,溪姐儿就给那鹌鹑一般,只知抱着明川少爷的胳膊傻笑,可不是在咱们跟前这副样子。”
沈画棠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这丫头也真是的。哦对明川也该娶妻了,这京城里的好姑娘该给他相看着了。”
“这可用不着您Cao心,尚书夫人给明川相看着呢,自打有了明川少爷和溪姐儿,王妃在尚书夫人那边可就不受宠了,”秋水打趣说,“但婢子听说尚书夫人看谁都不好,一心要给明川少爷找个这京城里最好的姑娘呢。”
“有娘Cao心着我也放心了,”沈画棠抱昀哥儿抱的有点胳膊酸痛,但还不忍心将儿子放下,“这昀哥儿也睡很久了吧,怎么还不醒,也该喂nai了。”
“昀哥儿这是装睡呢,”秋水灼有其事地说道,“因为想让王妃抱着他。”
“别闹了,”沈画棠好笑地瞪了她一眼,“他这么小,懂个什么。”
“昀哥儿长大后绝对是人Jing中的人Jing,”秋水看着昀哥儿说道,“等王爷回来有的愁了,昀哥儿这么缠你,哪还有王爷什么事呢。”
沈画棠一笑,刚欲说什么,突然见门口宫女福了一福,然后身穿银线绣梅花绯红宫装的杨妤念笑着走了进来。
沈画棠忙抱着昀哥儿站起来,刚要行礼却被杨妤念当先一步走过来拦住:“行了,自家姐妹还讲究这么多,以后不许跟我这么见外。”
沈画棠听她连“本宫”都没用,便知她已将自个当作自己人了,便朝杨妤念笑笑将昀哥儿顺手递给一旁的nai妈。谁料刚将他递给nai妈,刚刚还老老实实安安静静睡着的昀哥儿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吓得沈画棠忙将他又接回来,哄了好一会子不哭闹了,才将他抱给nai妈喂nai。
杨妤念忍不住笑起来:“这昀哥儿也太黏你了,若是思齐回来不得醋死,他可是连旁人跟你说一句话都要醋半天的。”
“大概这孩子生得不安稳,所以才格外黏我,自从怀上他到他出生发生了不少事呢。不过他在我肚子里倒很老实,比不得溪姐儿那时候好动,那时候我们都以为溪姐儿是个男孩儿呢。”沈画棠笑着说。
杨妤念眼里也泛起了母性的慈爱:“看着孩子们这么好,我也没什么旁的心思了。想当初我怀二皇子的时候,就被罗贵妃算计了好几次,幸好都安然无恙地躲过来了。”
虽说杨妤念的语气波澜不惊,但沈画棠还是不由得替她觉得后怕:“幸而皇嫂聪慧二皇子殿下才安然无事。我家那太妃虽然整日都想着给我添堵,但她这人只是事多了些,却没多深的坏心思,那罗贵妃可真是心狠手辣了。”
“幸好这罗贵妃算不上多聪明,”杨妤念冷哼一声道,“再加上陛下也防着她,因而也没叫她得逞。过几日就到中秋了,依照惯例,每年宫里都要办中秋盛宴的,只是今年...”
沈画棠立即明白过来:“皇兄和皇嫂是怕罗家在这中秋宴上动手?”
杨妤念点点头:“往年都是咱们皇家自个聚聚就成了,只是今年不知道吹的什么风。西域族落突然要趁中秋佳节来我朝进献珍宝,这样一来就得宴请群臣,岂不是正巧给罗家提供了动手时机?我看这几个族落就是故意的,不知收了罗家什么好处。”
“这也无妨,二弟不是已经和东安都指挥使联系上了,便是罗家突然起事,只要我们拖延片刻,定能将罗家合围,京卫和宫里的侍卫也不是吃素的。”沈画棠宽慰她道。
杨妤念也稍稍放下心来:“就怕那几个西域族落不怀好意,但他们打着进献珍宝的名义要来,咱们也不能阻着。否则落到有心人耳朵里,不知又要传成什么样子。”
沈画棠刚要答话,突然有太监急匆匆地进来说:“皇后娘娘,刚刚京卫那边传来消息,说秦大人坠马了昏迷不醒!”
“秦兴逸?”沈画棠不由得失声道,“他没事吧?”
小太监有些为难地说:“秦大人至今未醒...”
沈画棠皱了皱眉,看向杨妤念道:“怎的这个节骨眼上出了这事,这绝不是巧合。王爷不在,秦兴逸又出了事,那京卫...”
杨妤念瞳色一深:“怕是已经落进有心人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