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说到这里叹一口气:“我们府里,说不得当年的话了。”
若非如此,人家府丞家也不敢请周太太从中说合不是?窦夫人便细细问起姑娘多大,家里兄弟姐妹几人,跟贾蓉的辈份是否相当。
听上去很让人满意:提的周姑娘名若,是家里的嫡长女,今年刚刚及笈,父亲顺天府丞也是族长一支的嫡正一脉,不过是嫡次子。府丞见过贾蓉两次,又打听到他秀才中的高,所以便上了心。
听说是周家族长一支的,窦夫人也不敢立时便给周太太答复,出了周家便进了窦家,向她嫂子打听可听说过这位周若姑娘没有。窦夫人还真见过周若几次,觉得是个大方爽利的姑娘。
“可有一宗,那家子是周家的族长,现在八皇子已经听政了,就怕有心人想多了。”窦大太太不无担心的说了一句。
窦夫人也唯有苦笑:“嫂子看看这京里的人,有几个是没心的?”该站队的早就站了,两头不靠的真没有几个,何况自己也不是没有那个心思,只这话不好向窦太太直说便是。
窦大太太恍然:“可不是,倒是八皇子刚听政不久,那两个比他大的又多,等他们争出长短来,一个亲王是跑不了的。”
窦家比不得宁国府,有非站队不可的理由,窦夫人也就没拿自己的理论吓唬窦大太太,只请窦大太太再好生替自己打听打听,周姑娘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回府之后,自是要把此事说与贾敬几个人听听,最重要的是得听听贾蓉的意见。贾蓉对自己的祖母最信任不过,哪怕谈的是自己的亲事,也红着脸向窦夫人道:“但凭太太做主便好。”
等贾珍与贾蓉两个走后,贾敬才问:“你一心想与八皇子搭上关系,若蓉儿的亲事定下来,不是大好的机会?”
窦夫人摇头道:“老爷觉得,是人求我好,还是我求人好?”
自然是别人求到自己头上,才显得金贵。贾敬再不多话,该与周家怎么亲戚往来便怎么亲戚往来,似乎只是不忍与外家断了联系,并不显得特意巴结。
这倒让周府丞有些坐不住了,有一日打听到贾敬要与周表弟说文,特意自己也带了一幅吴道子的画过来,说是想请贾敬鉴定一下真伪。
贾敬便真的将画小心的铺到桌上,还拿出水晶眼镜来,细细的看了画轴,又看纸与颜料的颜色,再看底款,然后指着一处道:“别的也还罢了,只是这处衣褶不似吴道子的流畅,竟有板涩生硬之意。”
周表弟听了也趴着细看,又去看底款:“款倒似真。朱泥的颜色也对。”
“真真假假,谁能说得清呢。”贾敬点着那处自己不看好的地方,感叹了一句。
周府丞听了笑道:“这画儿是八皇子赏下来的,不能有假吧。”
贾敬摇头:“诶,这天下最假的东西……”说到此发现自己失言,一笑不再说下去。周表弟白了他一眼:“表兄还是这个脾气。”贾敬便向他赔笑:“都不是外人,不是外人。”
这句话说的那两个都笑了,实在是贾敬神情前后对比的太过明显,不由人不笑。这一笑把跟周府丞的关系拉近了好些,说话也就自在多了。
得了周府丞的眼色,周表弟便向贾敬道:“那日内人跟表嫂说的事儿,表兄是怎么看的?”
贾敬很奇怪的看他一眼:“她们内宅妇人的事儿,你掺和些什么。由着她们闹去。”
见周府丞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周表弟只好驳了贾敬的回:“若是别事,自然由着内宅妇人自己做主。贾蓉是你的嫡长孙,又是现在唯一的孙子,他的媳妇还是你这一支的宗妇,你总在拿主意。”
说起这个贾敬也就沉yin起来:“是呀,蓉儿是嫡长孙,将来要做族长的人。”说完转头看向周府丞:“此事也不急于一时,不如等他秋闱完了再说如何?若他侥幸中了,亲事上也好看些。”
两人都没料到贾蓉今年就要秋闱,明明去年才中的秀才。只是不好当着贾敬怀疑人家孙子的水平,不应也得应下。自此周府丞也算与贾敬熟悉起来,不时的能在周表弟家碰上头。
两人都喜好字画,很是说得着,不时还拿着自己的珍藏比上一比。让贾敬泄气的是,自己府里哪怕是武将出身,祖上征战之时也收了不少好东西,竟还比不过周府丞拿出来的,不由感叹:“到底是你们读书人家,底蕴不是我可比的。”
周府丞也是实在人:“实不相瞒,是前两次我都输了,所以不得不向八皇子求助,这几次带来的,都是八皇子的私藏。”
“哦?”贾敬好奇的道:“我还以为圣人的好东西,都被四皇子哄去了,再不济三皇子也常得圣人的赏,竟不知八皇子所得也不少。”并不问周府丞怎么能随便向八皇子救助。
这么耿直的话,要是别人早恼了,周府丞端的好涵养:“都是圣人的儿子,谁得了都是可能的。”
贾敬猛抬头看了周府丞一眼,笑笑没再说别的。不出几日,周府丞就到宁国府来拜访,畅快的跟贾敬一起赏了一回他的藏品。
至八月中秋宫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