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年底一大堆道德犯就络绎不绝地来打扰李修的生活,让他烦不胜烦。索性他店也不去了,只扔给小助手打理。家也不住了,跑到好友洛lun生三进三出安保齐全的豪房里赖着。也只有惬意地躺在洛lun生的花园里嗮太阳的时候,李修才会暂时觉得考职业训诫师也还是个不错的决定。
洛lun生这个人,虽然是典型的笑里藏刀,但笑的时候多出刀的时候少,尤其对李修这种没有利益冲突的朋友更是十分的热情大方。鉴于此,李修认为他还是个不错的人。
可是谢衣尘不这么认为。
洛lun生的异母哥哥洛意,当初因为在某中学任教期间强jian女学生被告上法庭,判了十年有期。可洛lun生在A市势力庞大,不知怎的把洛意硬生生打点成了道德犯,刑期仍是十年但由自己担任他的训诫师。
最开始这个消息出来的时候很多人说洛lun生无视法纪,声讨要让洛意得到应有的惩罚,但呼声最终都被洛lun生强硬的手段压了下去。
可如今A市所有人都已知道,洛意是同性恋而且是弯到无可救药的那种,他怎么会去强jian女学生呢?而那位受害的女学生原本家境清贫,结果案子判完后不到一周就出国留学彻底人间蒸发。联想到事发前一个月洛lun生刚拿到职业训诫师的证书,真相呼之欲出。
谢衣尘出事后曾查过整个A市所有职业训诫师的资料,所以也了解这件事。他对洛lun生此人嗤之以鼻,可好不容易得到消息知道李修藏在洛lun生家,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登门拜访。
到这里希望能找李修的人很多,原本谢衣尘是进不来的。可是他向保安求情的时候洛lun生刚好带着洛意从外面回来,一见他出众的长相就吹了个口哨,挥挥手就让他进门了。
谢衣尘局促地站在客厅里,强忍下因对方轻佻眼神引起的阵阵反胃,再一次说明来意:“洛先生,我这次来是有事想找李修先生,希望您能让我去见他一面。”
洛lun生悠然道:“不急,谢先生请先坐。实不相瞒,最近找阿修的犯人实在太多了,所以他请我先帮着筛选。谢先生可以把您的资料先给我看一下吗?”
他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李修对找自己的道德犯根本是直接拒之门外,哪还用得着这一节?谢衣尘明知他是说谎,但想想李修对自己的态度,或许洛lun生这个朋友的介入真的能帮到自己也不一定。想到这里,他将文件夹里的资料取出,小心地留下那张支票,然后才礼貌地递给洛lun生:“麻烦洛先生了。”
谢衣尘在单人沙发上坐下,不着痕迹地打量洛lun生和这个房间,同时视线小心避开光着屁股在墙角罚站的洛意。
早在看到这间豪宅的第一眼谢衣尘就意识到自己那天犯了多么可笑的错误。李修有这样的朋友,而且是可以允许他在自己家里一住不走的朋友,怎么可能因为自己那张一百万的支票就冲昏头脑呢?
洛lun生故作为难道:“谢先生,你的这件事恐怕有点难办。阿修是一个很挑的人,而对你犯的这种事情,他是很厌恶的。”
谢衣尘道:“我明白这点。可是正因如此,我相信如果是李先生的话一定能给我应有的惩罚。”
洛lun生挑眉:“哦?这么说你是真心认错想要受教训,那么为什么不直接找强制训诫师呢?”
谢衣尘早已想好说辞:“实不相瞒,我有认识的人目前就在收容所服刑,我也从他那里知道了一些里面的生活。强制训诫师一带多的情况下无法针对每个人进行辅导,只能采用简单粗暴的惩戒方式。我认为,这样的训诫不仅不能帮助我们改掉错误,还会助长我们心中的恨意。我甘愿服刑,但我不希望出来之后的自己比现在还要糟糕。”
洛lun生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我看得出来,你本性不坏,所以我相信你的话。但阿修不一定,他一定会认为你是为了逃避收容所才这么说的。”
谢衣尘道:“我会想办法让李先生明白我的诚意,不过也请洛先生帮忙,为我美言几句。”
“这真是有点难办,”洛lun生假意思考着,突然道:“有了,我有一个主意,就是可能会比较委屈谢先生。”
谢衣尘心中生起一道不详的预感:“您请说。”
洛lun生道:“阿修虽不喜麻烦,但朋友让他帮忙他也会考虑。你现在问题最大的一点是他怀疑你不肯虚心认错,逃避惩罚。只要我们能让他相信你并无此意,他一定会答应收你的。”
谢衣尘道:“这个我也知道,可是具体该怎么做呢?”
洛lun生笑道:“你想,你现在还剩二十来天的缓刑期。如果你对自己的错误痛心疾首,你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谢衣尘犹豫道:“您的意思是,立刻接受惩罚?可我若是现在就进收容所,又怎么可能再跟着李先生呢?”
洛lun生道:“当然不是让你现在就进收容所。你既然是想跟阿修,自然是现在就受他管教。他不肯,你可以就住在我家接受我的管教。这样他也能每天看着,慢慢的不就相信你的诚意了吗?”
谢衣尘一滞,眼神躲闪道:“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