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秀娟忙来忙去,可顾不上体会老周媳妇儿的真实感受。
她只是看着坐在一旁闷不吭声的年轻男孩,此刻说不出的心痛——
这看起来也就比薇薇大个八九岁而已,年纪大的会疼人啊。
五官也端正。
个头也不矮,进门的时候瞧了一眼,得有1米7呢!
这怎么就错过了呢?
丁海洋倒没那么细致的观察男孩。
他压根也不在乎人家长什么样。
这会儿绞尽脑汁,在想着怎么解释这个事。
老周笑呵呵地听着他们寒暄,好一阵才反应过来:
“说了这么半天,怎么不见你们家薇薇?我这当伯父的还给她准备个红包呢!”
……
他是男人,心思没那么细,白秀娟家里乱点就乱点,无所谓,儿媳妇说出去有面子就行。
明正大学呀。
他儿子也是差不多年龄的,上到高二就没上了。
这人家家里怎么培养的小孩呢?万一以后生个孙子也跟他妈一样聪明……
老周抽着烟,心里头美美的。
但丁海洋的笑却越来越尴尬。
渐渐的,连坐在那低头玩手机的男孩都抬起头来。
老周表情有点不好看:
“怎么?上门坐坐大侄女儿还藏着啊?看不起我怎么滴?”
……
丁海洋陪着笑,白秀娟表情也逐渐僵硬。
“那个什么,老周啊,不是我藏着,主要是孩子大学里有事,耽误不得,一大早就走了。”
老周媳妇儿脸色一下子就黑了起来。
就连他儿子,表情也不耐烦了。
本来嘛,老周儿子如今一心沉迷打游戏,对交女朋友根本不感兴趣。
更何况还是这么正式的相亲。
他爸又说对方是明正大学的学生,长得漂亮……
哼,这种女人有什么好,天天自以为很了不起,实际上学历太高,根本嫁不出去。
毕竟,女人只有在家里才安稳。
学历高有什么用?
像他,高中毕业证还是托关系拿到的,可他爸能挣钱,日子过得多舒坦。
还费那心思学习干嘛?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
家里的钱扔在股市,他爸说每天都在涨,心里头别提多高兴了。
……
但是不满意归不满意,挑三拣四归挑三拣四,在老周儿子心中,只有他挑剔人家的份,怎么敢有女的这么不给面子?
昨晚上就打电话说今天要来,这一大早就说学校有事——
看不起谁呢?!
明摆着这是不给面子!
再说了,他爸在家都说了,要是看上了给20万彩礼,这女人啊,不就是图他的家底吗?
现如今临时不见人,难不成找到更好的了?
他也露出个古怪的笑容来:
“丁叔,这名牌大学就是不一样,大年初四的学校里还有事儿呢。”
这话里的嘲讽意味,只要不傻,是个人都能听得明白。
老周媳妇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了。
白秀娟在一旁弱弱道歉。
——她是真的心疼那二十万啊!
瞧人家上门带的东西,这家是真有家底儿!
但如今……
“唉,真有点事,孩子在学校里的事咱也弄不懂,真不是看不起……”
“我都跟孩子说了,孩子都准备了好久了……心里也高兴呢!”
老周媳妇儿可不是老周那么好糊弄的,就看家里头这状况就知道——准备个啥呀。
……
两家人不欢而散。
并且,丁海洋看样子是彻底失去这么个钓鱼的伙计了。
毕竟大过年的,人家带着诚意上门,这种情况,绝对是看不起了。
就跟他儿子说的那样——大年初四,哪个学校有事儿啊!
丁薇对此一无所知。
她的手机早就已经设置黑名单了,反正真要有事儿,大姑肯定会说的。
如今的她蹲守家中,灵感和速度齐飞,因为过年空下去的存稿箱瞬间补上——
啊!
这种感觉就好像有了存款。
简直太美妙了。
……
但沉迷工作的日子也没坚特多久。
因为初五,大姑就迫不及待的到帝都来了。
毕竟有个百万的买卖,掏空了她全部的家底儿,不激动不行啊。
其他零散的亲戚朋友也不是这一天两天就能走完的,还不如她到帝都来,安安心。
这不一家三口都赶过来了,快下火车了,才给丁薇打电话。
丁薇:!!!
真这么着急就来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