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前,小手指挨个指着上面三个圆,“这个是平安,这个是他娘,这个是怀远,下面两头猪崽崽。”
承光帝:……
莫非只有小孩才懂小孩?
承光帝是如何也看不出来这上面有半点像二皇子说的意思。
他想平安怎会无缘无故想起养猪来了,于是承光帝就让人去调查了,得知结果,嘴里的茶又喷了一次。
阉……阉割?
魏景和这夫人其实想阉的该不会是自个的夫君吧?
看到几个皇子巴巴的眼神,难得他们敢开口提要求,这么微不足道的事,承光帝想了想就允了,美其名为皇子们小小年纪就会体察民情了。
当内侍省得知要为几个皇子寻小猪崽时,表情是裂开的。裂开归裂开,猪崽还是得找。
宫里的消息没有刻意阻拦的话,总是流传得很快。
听说魏景和家的儿子怂恿皇子们一起养猪,大家看向魏景和的目光都很怪异,私下嘲笑魏家哪怕改了门楣,也改不了骨子里那股穷酸气。最可笑的是,皇上竟然还纵容皇子跟着一起闹。
御史开始兴冲冲准备明日弹劾魏景和。而魏景和刚散值就被叫进宫去了。
魏景和到宫里的时候,承光帝刚被太上皇叫去训斥了一通,说堂堂皇家皇子,天潢贵胄,岂能养那些腌臜物。
心里不爽了怎么办呢?于是就想起始作俑者的爹来了。
所以,魏景和一进宫就发现承光帝看他的目光怪怪的,这目光他已经熟得不能再熟。
“魏卿,朕其实是想叫你来欣赏一幅画。”承光帝拿出平安那封信,让周善拿过去给魏景和看。
信是敞开了呈在托盘上的,魏景和看了眼,伸手拿起来,“这可是家中小儿画的?”
“哈哈……还是你这个父亲了解自己的儿子。”承光帝大笑,“魏卿啊,你写得一手好字,想必丹青也不错,不知你可看得出来平安这副画上的意思?”
魏景和可是和平安玩过堆雪人的,知道平安的思路,“回皇上,臣能看懂一二。左边这个小圆头是平安,中间这个比较大的的是他娘,右边这个自然是镇国公府的世子,不知臣说得可对?”
“果然是知子莫若父,哈哈!”承光帝觉得被太上皇叫去训斥憋屈都没了。
魏景和面不改色,将画慢条斯理地折起来收进袖子里。
“魏卿,朕可没答应把这画给你。”承光帝说。
魏景和拱手,“这是小儿初次作画,臣想拿回去收藏起来,待他长大了给他看,还请皇上恩准。”
“这是平安给二皇子的信,你拿了朕如何跟二皇子交代。”
“从皇上拿走信的那一刻起,想必二皇子对这封信已经不抱希望了的。”
承光帝:……
“朕听闻你家夫人让人把猪给阉割了。”承光帝的目光忍不住往他身上瞧,一脸很替他担心的样子。
魏景和:……
“回皇上,臣的夫人觉得这样能让猪更温顺,让孩子养起来更放心。”魏景和其实也忘了问安觅为何把猪阉割了,只能挑个比较说得过去的说法。
承光帝点点头,觉得魏景和在强行自我安慰,他委婉地表示了下关心,让他该振夫纲还是得振夫纲,这才放他出宫。
魏景和带着无奈又好笑的心情出宫了,大家就以为皇上把他叫进宫训斥,心中暗爽。
魏景和回到府中,安觅正在院里捣鼓让下人弄到的材料,石墨和黏土。平安刚得了小猪崽,正在兴头上,这会自然是在看他的小花。
魏景和想起这几日接收到的同情目光,带着笑容上前。
安觅见他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不由得问,“怎么了?”
魏景和逼近,“我有个困扰,觅觅看看是否能帮我解决。”
觅觅这个称呼亲朋好友都能叫,可是安觅今天听来觉得耳朵有点麻。尤其他眼里流露出和往日不一样的光,一种能挑动人心的危险。
“什么困扰?”她后退一步。
“你给猪去势,叫人误会了。”魏景和逼近一步。
“怎么误会了?”安觅眨眨眼,像极了平安无辜眨眼的时候。
“误会你其实想阉的是我。徐风,爹娘大哥都是这么以为的,就连皇上都过问了。”魏景和府首问,“觅觅,你说此事该如何澄清比较好?”
安觅的目光条件反射地往他身下看,然后眼前就蒙上一只干燥的手。
魏景和靠近在她耳边,声音带了几分沙哑,“可懂了?”
安觅被蒙了眼,耳边又响起如此暧昧勾人的声线,她第一次尝到全身仿佛过电般的感觉。
这就是宋澜总说的天雷勾动地火,两个人碰到一起就想来一场的那种?
安觅赶紧甩开脑海里的不良画面。
魏景和以为她是听他这么说,吓得摇头抗拒。
他拿下手,退开,手虚握成拳放嘴边轻咳了声,“此事,你可有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