惚就梦见她老爹坐在河边钓鱼, 身边围了一群绿□□, 可老爷子就像没看见似的, 还在那儿钓啊钓啊的!
结果一杆子上来竟然从水里蹦出两条大鲶鱼, 一条得有老爷子胳膊那么长,鱼嘴长得老大, 看着就吓人!
“然后俺就吓醒了!俺合计,那□□是阎王爷小舅子, 专门来催命的, 鲶鱼是Yin鬼,来给阎王爷抬轿子,这是提前清道儿来了!这梦太不好,人都说天刚亮那会儿做梦最准,老妹子,俺估摸俺爹怕是过不去今年这道坎了!”
苏慧兰恍然,原来阎王爷的小舅子是□□,抬轿子的是鲶鱼!这可真是有意思,虽然不知道这三者是怎么被联系到一块的, 可不妨碍苏慧兰觉着这说法神奇。
那边李老太继续道:“俺爹好像也有这感觉,之前刚发送完俺大弟那会儿,俺们说给他再做一身装老衣裳,他就死活不干!非说先前做好那身让俺大弟穿走了,这衣裳就不能提前预备了,怕到时候再让俺和俺老弟也穿走!说这回就等他自己估摸着啥前儿要不行了,啥前儿再让俺们给他现做!”
苏nainai就安慰对方:“你也别瞎想,人家不都说‘老小孩’吗,岁数大的人一天一个想法儿,兴许老爷子也是这样,咱就顺着他的意就成了!再说做梦这事,还不都是你心里头老惦着,这才睡不好觉吗!现在说破了,以后就没事了!”
兴许是把苏nainai的话听进去了,李老太叨咕完之后果然心情好了不少,老姊妹俩坐在一块说了会儿话,老太太就回去了。
李老太一走,苏慧兰就忍不住问她nai:“nainai,为什么说□□是阎王爷的小舅子,还有鲶鱼抬轿,这都根据什么来的?”
这一下还把苏nainai给问住了!
其实老太太也不知道这些说法都打哪儿来的,就是打从有记忆以来,大伙儿就都这么说。
就说□□吧,夏天有一种浑身翠绿、只有一节手指头大小的青蛙,当地就管这种小青蛙叫“阎王爷小舅子”,再加上东北喜欢把青蛙叫做□□,久而久之在大家心里,□□就代表了阎王爷的小舅子,专司催命之职。
至于鲶鱼,大约是因为当地人普遍把它当做一种“发物”,认为有老病的人不适合吃它,吃了必犯病,大概同“鸭鹅是发物,生疮之人不能吃”是一个原理。
除此外,苏nainai也说不上这鲶鱼咋给阎王爷清道儿、抬轿子,反正就是从老一辈儿嘴里这么一代一代传下来的。
苏慧兰觉着挺有意思,又问那位李老太的父亲是不是真的身体不大好了,苏nainai就叹气,说是老爷子虽然八十了,但是之前身体一直挺硬朗,平时也能下地啥的,生活自理完全没问题,
就是没成想大儿子走的太突然,老爷子这一股火之后就不行了,身体从上秋天冷开始就每况愈下,照眼下这个情况,能不能好起来还真不好说。
时间很快邻近中午,苏慧兰和苏卫阳嗦着软软凉凉的冻梨,苏nainai去外屋地做饭。
苏卫阳看他nai要带他的饭,忙说要回家,祖孙俩自然谁也没答应。
苏卫阳有些不好意思,自打苏慧兰这个老妹儿回来,就隔三差五拉着他一块吃饭,吃的还都是别人送给妹妹的Jing细粮食和rou,他索性再来就故意错开nainai和老妹儿吃饭的时间。
今天本来是该早点走的,结果因为他太馋那个冻梨了,为了想吃一口,就硬生生拖到这暂!要是说干活了,那稍微吃点也行,可他这一大早上来了啥活儿没干,不是吃、就是喝的,也太不像话了!
苏卫阳不由心里暗骂自己嘴太馋,也难怪他爹总不放心他,到现在也不肯带他上山!
苏慧兰正给他倒温水,想让他喝了缓一缓,毕竟冻梨虽好吃,但不能一口气吃太多,一抬头,就发现这人蔫蔫的坐在炕桌边,一点也不像先前吃冻梨时那么开心。
这个二哥实在是个特别好懂的人,苏慧兰听着外屋地nainai“当当”切rou的动静,略一思索就猜到怎么回事了,就装作没看见他的异样,笑眯眯跟他商量道:“二哥,我这次回来带回来好多书,现在这些书都没地方摆,只能继续堆在行礼袋子里,每次拿都怪不方便的。我听大伯说,你手挺巧的,能不能帮我打个小木箱啊!”
苏卫阳性子憨厚单纯,人也聪明,虽然不如大哥苏卫东那么让人惊艳,但也是悟性很高的。
大伯和大伯娘怕他听力有缺陷,一直不答应让他加入伐木队,他只能在家里做一些零散活计,空闲时就自己琢磨着打点小东西,比如桌子、板凳、脸盆架啥的,看过的人没一个不夸他手巧的。
可惜的是本地人太少了,也没个正儿八经的木匠能学手艺,家家都是自己随便打点东西对付着,要不然这未尝不是一条出路。
苏卫阳一听说妹妹让自己帮忙打木箱,一下就来了Jing神,当即使劲拍着胸脯,连连保证说这事就包在她身上,到时肯定让她满意!
苏慧兰看他又恢复劲头满满的样子,便让他先琢磨怎么打,自己起身下了炕,准备去给nainai打下手。
外屋地里,苏nainai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