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清楚,可万一她生气呢?
“我是个刚清醒过来的病人,你不要对我这么冷淡。”
“然后呢?”
袁霄承伸手让她走近一些。
段思容犹豫之后,不再故意逗他,握着他手掌在掌心挠了挠,看他忍着痒意不闪不躲的模样,终于心软。
“我才不要你的遗产,更希望你醒过来。”
袁霄承与她十指交握,抬眸直视她的眼睛:“好,不过我的东西都是你的。”
在他示意之下,段思容回新房找了他那天要带走的行李,当初她将行李里的衣服放回原位,其余东西都在行李袋一动未动,找出一本笔记本,连同换洗衣物带来。
袁霄承躺那儿闭着眼睛:“你自己打开看吧。”
“你的日记?我看不太好吧。”
“你都猜到了,没什么不能看的。”
日记本陪伴他多年,但值得记录的心事寥寥无几,前十几页是下乡插队和大学时期,有一页提到了段思容给他寄了一封信,那时候这个小姑娘对他的确有些特殊,但也无暇想太多,研究生和博士期间的记录关于学习,直到去年寒假要回来时,写的内容都是有关段思容的。
‘她’与陶梅玉在厨房洒了一碗热汤而争执,素描本被盗,小姑子抢嫂子的设计,中间部分是他的死,后来,‘她’死于毒品。
他梦到了所有出事的所有节点。
但他没有写出来关于这些事的决定,之后也没有评价,后来的日记是他们之间的事,翻到最后是一封道别信。
道别信对应的是遗嘱,寥寥数语,非常简单。
袁霄承在信里安排她卖掉两处房子,换个地方生活,如果愿意的话也可以出国,有什么麻烦可以请袁叶林或者郑启明解决。
信的末尾只有一句:小牡丹要离开藤蔓缠绕,过自由的生活。
段思容摸着胸前的吊坠,那是他们确立关系后,他送的金牡丹吊坠,也是给她的生日礼物。
“我原本计划是,死后才让你看到这些。”
可是没料到她冰雪聪明,把什么事都猜出来了。
他耳根有些泛红,日记本等于剖白内心,第一次对一个人坦诚到如此地步,他不习惯,但也仅此一次了。
“为什么?”
袁霄承笑笑,握着她的手慢条斯理道:“不为什么,对你负责到底。”
他爱的人,自然倾心相待。
如果他死了,留她一个人面对那些人到底不放心,段家人宠爱她,可天长日久呢?陶梅玉和周建新等人不是没有野心,段思容是段家养女,如果没有依靠,可能身如浮萍,能远走高飞,随心所欲的过日子当然更好。
“你为什么相信我呢?”
现实和梦境总能Yin差阳错的对上,他从不怀疑她吗?而且他的死因……
袁霄承莞尔:“可是现实更重要,我们认识那些年都是真实经历过的,我不觉得你会成为那样的人,如果梦里的事情会发生,我能提前知道,命中注定为你而来。”
最初是舍不得她身陷囹圄,其实从订下娃娃亲,他没想过要别的妻子。
段思容久久无言。
“吓到了?”
“不是,我是觉得,万一真有那个我呢?”
袁霄承自信的摸摸她下巴:“那就是这个你为我而来,不接受反驳。”
段思容乐了,好像也可以这么说。
“对了,这张纸已经没有留着的必要了,撕掉吧。”
他们都已经走出这段Yin霾,段思容依他所说,撕掉这张纸团成团,去打热水的时候路过医院熬中药的炉子将纸团塞进去,火焰瞬间吞噬掉那些过往,她也不在意了。
自始至终,要过的是他们自己的生活。
袁霄承在医院恢复神速,不过最难过的时候是吃段思容亲手给他做的饭,粥熬的不好也就算了,端过来那些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的粥,吃一口却有浓浓的糊味。
幸好,段思容不常做这些。
住院养病的期间,很多刚知道消息的人来探望,段思容陪在他身边,见了更多的人,落了个贤惠的名声。
私底下两人都对这名声存疑,她真的贤惠吗?
答案当然是不的,因为谢蔷菲可从来不这么认为,自从上一次袁霄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了那些话,谢蔷菲就再也没有到医院来过,甚至连谢竟轩都来了一趟,也没见到她的人影。
谢竟轩神色低落了很多,对待袁霄承时也没有从前的尖锐,看起来像是熄灭了一些心思。
他低声交代了一些事情:“我想去南方城市发展了,我想让妈妈和我一起去,你同意吗?”
南方城市机会更多,谢蔷菲能允许谢竟轩继续坚持摄影事业,他当然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也想带母亲一起离开燕城散散心。
“随你们。”
袁霄承竟然没有表现出任何意外和不舍,谢竟轩心里有些失落,他曾经最爱和袁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