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
林悠笑容满面跟路上一个婶子打过招呼,嘴皮子不动,跟韩念回道:
“是啊,舍得吗?”
韩念回头看了一眼她住了八年的寨子,要说一点不留恋是假的,可她从小就知道,寨子不是她的家,有娘亲的地方才是。
“舍得。跟着娘,去哪儿都成。”韩念回道。
林悠满怀安慰,搂过女儿的肩膀,在她小脸上掐了一下:“乖囡囡。”
林悠带着韩念,一路打着招呼出了寨,出寨的理由是到镇上买点染料,她是水云寨的染布师,守门的兄弟大多认识她,更何况二寨主昨天在码头上的一番言论,已经传遍了整个水云寨,如今大伙儿看她的眼神就跟看二寨主夫人没什么两样,根本不会拦她。
很快,母女俩就出了寨子,搭了辆去镇上的牛车来到寨子外的青鱼镇。
林悠之前就考虑过离开的路线,从水云寨外的青鱼镇坐船,可以直接徐州府,到了徐州府她再雇辆马车转道苏州去。
当年跟韩霁去延陵路上,经过了苏州,觉得还挺繁华的,前些年她手里没有足够的银两去苏州定居,如今在染房干了几年,存了不少银子,应该能够她们娘儿俩在苏州买个小宅子过生活了。
做好了规划,林悠便带着韩念直奔青鱼镇的码头,跟船老大说好了两个人去徐州府,船老大收了钱让她们上船去等,说是还要一个半时辰才开船。
林悠想着她们至少要在水上漂一个月,很多东西都在寨子里没带出来,还有吃食,船上虽然有饭吃,但滋味肯定不会太好,林悠不想委屈自己和闺女,便想在上船前去补给一番。
“我们去买点路粮,rou干和果子都买点,船上的饭肯定不好吃,我们多备着些。”林悠说。
韩念点头:“嗯,再买些糕点,我想吃桂花糕。最好有糖葫芦。”
林悠刮了下她的鼻子:“走。”
两人率先来到馒头铺前,馒头还有一会儿蒸出来,林悠付了十个馒头的钱,跟老板说好待会儿来拿,她们又去了斜对面的酒楼买rou干。
买rou干的时候,韩念看见外面有个卖糖葫芦的经过,火速跟林悠拿了几个铜板追出去。
风风火火,野的不行,比人家的小子还像小子。
不过也好在那丫头性子野,跟着徐添学了几年功夫,灵活得跟猴子似的,差不多年纪的还真没几个能欺负到她。
韩念追上买糖葫芦的,跟他一下买了三串,要不是怕化掉,她简直想把这人手里的糖葫芦都包圆。
两串用油纸包起来,一串拿在手里吃。
对面卖馒头的认识韩念,虽然不知道她的名字,但知道她是水云寨来的。
对她喊道:“小孩儿,你家的馒头好了,过来拿。”
韩念应声:“来了。”
将在吃的糖葫芦咬下来两颗,剩下的包好揣进随身小包袱里,一步三跳的跑到了包子铺前,熟练的打开干净的布袋子,将刚出锅的馒头一只一只装进布袋中。
装好后转身就走,没想到有一匹马正好从她身后经过,她这突然一转身,差点就撞到那马头上,还好她反应快,迅速向后退了两步,可到底退得太匆忙,底盘没站稳,直接坐到地上,刚装好的馒头散了一地。
“没事吧?”
一道很好听的声音自马背上传来,让韩念忘记站起来捡馒头,顺着声音望去。
逆光中有个长得很好看的男子坐在马背上关切的问她,他有一双深邃到能令人看呆的眼睛,韩念总觉得这双眼睛在哪里看见过,莫名的亲切。
一根马鞭送到她面前,吸引了韩念的目光,她顺着马鞭再往他看一眼,明白他是让自己抓着马鞭站起来。
韩念就是坐了个屁|墩儿,随便转个身就能站起来,可她偏偏鬼使神差的抓住了马背上那个男人的马鞭,借着他的力从地上站起。
“有没有哪里受伤?”马背上的男人问她。
韩念呆呆的摇头。
那男人又说:“小心点。”
韩念呆呆的点头,然后才反应过来,去捡掉落在地上的馒头。
馒头店老板从摊位走出来帮着韩念一起捡,很快就捡好,韩念掸掸身上的灰尘,盯着那男人和另外一个男人骑马离去的背影看了会儿。
眼角余光看见林悠从酒楼拿着rou干出来,韩念跑过去:
“娘。馒头掉地上了。”
林悠没瞧见馒头,倒是见她一身的灰,问:
“你摔啦?伤着没有?”
说完之后,林悠赶忙蹲下检查女儿身上有没有伤。
而另一边,韩霁收了马鞭,看见鞭子上沾着的一小块糖渍,是那小孩儿手上的,抽出帕子,将马鞭擦了擦。
那孩子的轮廓很好看,像林悠。
一旁的赵晟是陪韩霁出来逛逛的,他们三天前到了青鱼镇,这里是离水云寨最近的一个城镇,先来看看。
“韩霁,先前那丫头一抬头,我竟觉得跟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