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你太贴心了。”达西先生站在门口与她告别,简爱还想送他到花园门口,却被他制止了,“你不用出来了,风太大。简妮特,我不止一次地想要感谢上帝,把这么细心、暖心和善良的你送到了我的身边。”
“达西先生,你的嘴太甜了!难道法国的空气真的会让人变得甜蜜?就连英国绅士都变成了花花公子?”简爱夸张地摸了摸手臂上不存在的鸡皮疙瘩。
达西先生笑着把她揽入了怀中,低头捕捉住了这张爱好调侃的小嘴,轻薄的缠/绵后,他又亲吻了简爱的额头,低声说:“你也比糖果还要甜蜜了,简妮特。”简爱恼羞成怒地想要拧他的胳膊,却被灵巧地躲开了。达西先生快步走向了花园门口等待着的马车,边走边回头道:“感谢法国!”
简爱失笑,靠在门框上,看着他登上了马车,关上了车门。李文驾驶着马车越来越远,直到在道路两旁的树木中消失不见了。简爱这才想起了被自己遗忘在客厅的葛朗台小姐,懊恼地低呼一声后,就听到了背后的调侃:“你和达西先生真甜蜜啊!简。”
“哦!欧也妮!”简爱脸红红地转身,对上了她玩味的笑容,“太不好意思了,我竟然忘记了你还在客厅……”
“我能理解,亲爱的。如果我有这样一个情人,我也恨不得将他化为一枚胸针,一枚怀表甚至是一抹丝带,永不离身。”葛朗台小姐和简爱慢慢地朝客厅走去,简爱脸上的温度也逐渐降了下来。
她们再次在沙发上坐下了,葛朗台小姐收起了玩笑话,让拿侬从随身的皮包里掏出了一份文件。
“这是我暂时能调取到的全部资金,巴黎的银行家们都明白局势困难,即便我尚有不少存款,也无法全部提出来。”
简爱接过了文件,仔细地查看着,葛朗台小姐大手笔地一次性提取了十万法郎。她沉默地思考了许久后,慢慢开口了:“这些已经够用一段时间了,我手中的英镑折算起来也有将近五万法郎,稍后就让莉莉丝交给你。只是,更困难的不是筹集金钱,而是物资。”
“是的,巴黎郊区的蔬菜rou食我已经收购了一部分,定期发往孤儿院和修道院。可是……”
“一旦□□发生,也许就运不进来了。”简爱接上了她的话,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
简爱和葛朗台小姐一时都陷入了沉默,简爱看向了窗外的花园,突然想到了上辈子国人的“传统美德”——“我们让修道院的女人们也参与种植和养殖,如何?”
“嗯?”葛朗台小姐眨了眨眼睛,“可是她们是来修道的……”
“我们总不能养闲人,欧也妮。在这样紧迫的条件下,靠缝补过日和种植难道还有什么高低贵贱的区别吗?不过,这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而已,至于修道院有没有土地,她们愿不愿意,这还需要我们继续去调查。”
葛朗台小姐勉强点头,她担忧地叹了口气:“我们或许会被口诛笔伐的!让底层的女人们参与生产!这多么荒谬啊,也许在记者们的笔下,我们的慈善也会变成资本家的剥削!”
“当然还没有到那一步。只是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简爱并不认为女人们干农活是多么丢人的事情,相较于饿死,她们不会在乎这些虚名的。至于三流小报的闲言碎语!如果还在乎这些,她就不会跑到法国来了。她不太赞同葛朗台小姐的担忧,但是……结合一些自己隐秘的猜测,某种程度上她也能理解。
“葛朗台小姐,你明天是否有空?我打算去东区的孤儿院和修道院亲眼看看。”
葛朗台小姐睁大了眼睛,拿侬着急地插嘴:“小姐怎么能去那种地方!那里太乱了!上帝啊,爱小姐,您怎么会这样大胆!您高高在上,不知道那里的肮脏,可是——”
“拿侬!”葛朗台小姐蓦地提高了声音,打断了脱口而出的放肆的话。
“欧也妮,孤儿院和修道院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哪怕你愿意花几十万法郎资助,就连拿侬都认为那里无药可救。可是,这样的‘高高在上’的救助,真的有作用吗?”
*
到了莎拉离开的这一天,也就是简爱的书就要发行的这一天,达西兄妹和简爱一大清早就收拾出门,前往驿站和莎拉告别。莎拉难得地抛开了自己一贯的体面而讲究的姿态,和乔治安娜哭得抱成了一团,舍不得离开。
简爱送给了她一本自己的书——这是她早就先从仓库里拿到的那本,第一页上被她写下了祝福语和签名。莎拉的眼睛哭得红肿,她双手郑重地接过了这本书后,从身后的马车里拿出了一个小包裹,交给了简爱。
简爱疑惑地看着她,接过了这个沉甸甸的包裹。
“爱小姐,我明白你在为了穷人们募集资金。我把父亲为我订的布娃娃退掉了,换成了这么一点钱——您不要拒绝我!一个布娃娃换取穷人们几天的口粮,我认为这个交易很划算。”莎拉的话语十分有力,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简爱,“爱小姐,您是我的老师!学校里,我只能学到那些淑女的礼仪和自然知识,可是您不求报酬地救了我,您和葛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