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九日 星期三
没有窗户的地下室里,只有一盏悬挂着的昏黄的灯,默言被挂在刑架上吊起手臂,铁环紧紧的扣住手腕和脚腕,没有一丝可以活动的缝隙。
柔韧锐利的鞭子打在身上,从左肩延伸直到右下腹,仿佛被刀子一路刮下,疼的默言攥紧了手指,但是却一声未吭,第二鞭寻着第一鞭的痕迹严丝合缝的重叠在了一起,疼痛成倍的叠加,所有的神经末梢都被疼痛侵占,无暇顾及其他。
接着,当一鞭又一鞭的挨着上一鞭错落有致的抽下,打在皮肤上,每一处都被重复着承受两次折磨,锋利的刀子割裂般疼痛,无休无止的袭来,默言的冷汗渐渐的渗出额间,汇聚成水珠,顺着脸庞滑落,此刻的他,后背上全是冷汗,前胸却像抱着火柱一样的滚烫,血顺着脖颈、腰侧、大腿缓缓流下,点点滴滴汇聚在脚下,蔓延开来……
此刻的鞭子停了下来,但是下一刻,一桶掺了盐的冰水从头上猛然浇落,细细密密的疼痛排山倒海般的袭来,默言的眼前开始有点发黑,脑袋也支撑不住的垂了下去,他看到了脚下,那血ye被冰水冲淡,汇聚在那里,在晕黄的灯光映衬下,泛出淡淡的白光。
言的刑官刑言走上前,手上用力,扯住了默言的头发,逼得他不得不吃力的后仰,睁开眼睛,可是就当他眼睛睁开的时候,看到身前的人居然是顾浩!
“以后别这么看别人……”
然后就被凶猛的吻住了,唇被疯狂的掠夺着,并且还在持续不断的攻城略地的加深这个吻,此刻的默言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失血过多意识不清,因为他居然分不清此刻的自己到底是身处在刑室的默言,还是身处在澡堂的何以凡,分不清束缚住自己双手的到底是刑架上的铁环还是顾浩的手,更分不清身后是冰冷的刑架还是冰凉的瓷砖,身前是火辣的伤痛还是男人火热的身躯……
唯一只知道的是,自己正在被人深吻着,被辗转的啃噬着,被人吻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的却还是没有放开,直到默言感觉到头上的水流越来越大,自己能呼吸到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耳边的尖叫哄笑声越来越嘈杂,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无比的烦躁,然后他挣脱开了那锁链,猛地推开了身前的人。
何以凡猛然惊醒,然后他看到了眼前老黑的床板,以及走廊上狱警敲击栏杆的骂人起床声……
……
何以凡一天都没跟顾浩说话,但是小弟该尽的职责一点都没有落下,早起叠被,三餐打饭,晚间笔记,期间顾浩跟何以凡说话的时候,何以凡也都会低头听着,听完后点点头然后不回话。
不知情的人都以为这小情儿昨天那么不给面子的推了顾浩,顾浩没有大庭广众的发作,一定是昨晚回到囚室后被暗暗收拾了。
“哎,你们看那个小眼镜,今天多乖啊,让干啥干啥,都不敢说一个不字,一定是昨天洗完澡回去后被狠狠收拾了一顿。”
“不像啊,按理来说不是应该下不了床的么?”
“这你就不懂了吧,咱们北区的老大啊,不爱搞强上那一套,没收拾服帖的不爱睡,所以啊,这小眼镜应该还没被浩哥睡过呢。”
“啊?可我看这小眼镜身上也没明显的伤痕啊?”
“第一次进监狱的新人吧?监狱里那一套你知道的太少了,监狱里有的是那种让你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伤的收拾手段,外加昨晚上你听到那边囚室传来求救的声音了么?没有吧?那就说明很有可能是被堵住嘴隔着枕头下手的。”
听到的新人不禁汗毛直数,看向远远坐在一边的何以凡那瘦小的身影投去了可怜的目光,旁边那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看了,所以啊,有的时候离大佬们太近,是好事,也是坏事,你啊,还是应该庆幸这里没人看上你的屁股,不然的话……”
可是知情的室友们却知道,从昨晚澡堂出来后到现在,顾浩没有舍得动何以凡一根手指头。
在大家回到囚室的后,顾浩的忠实拥护者老黑气不过,明明几个小时前还威胁过这小眼镜,几个小时后这小眼镜就敢这样对顾浩,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难堪,对他们来说,别说当大家面啃了你两口,就是当大家的面把你上了,你也得受着。
所以老黑刚回到囚室就狠狠的推了何以凡一把,何以凡直接连人带洗漱用具都跌到了地上,就在老黑准备上前给这不识趣的小子两拳的时候,却被顾浩拦住了,顾浩什么都没说,却格开了老黑,老黑看到了顾浩眼神中的警告,没再敢上前。
然后顾浩就看着何以凡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把洗漱用具捡到了盆里,默不作声的上床睡觉了。
顾浩看着对床的何以凡,一整晚都没合眼……
顾浩这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的,准确的说是从他突然吻过后开始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昨天是怎么了,处在澡堂里那种燥热的空间,身旁是大家暧昧的起哄声,身前是一个漂亮的男孩子,在自己的束缚钳制下任由施为,顾浩渐渐的分不清做戏和自身的冲动,当何以凡在自己的面前扬起头显得那么无力,仿若有泪水顺着那眼睛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