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憋了什么坏。”
贺林轩也露出一点笑容,却未达眼底。
他没有对李文斌隐瞒什么,将自己的计划娓娓说来,最后还是没忍住叹了一声。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堵不如疏。我能做的,也只是把主动权抢先握在手里。勉之……我再怎么都无所谓,可他们敢伤你……”
贺林轩的眼神满是Yin沉。
闭了闭眼睛,他拉过李文斌的手贴在唇边,低声道:“我倒是不太担心你为此难过,反而是我。要是没管住自己做出什么事来,吓着你,那才糟糕。”
他仰头看着李文斌,与他额头相贴,低声道:“所以,勉之,少看别人,少听别人说话。你要看着我,管着我,别让我做出太出格的事情来。”
李文斌鼻头发酸,眼圈渐渐发热,在男人忍耐克制的眼神下,重重点了点头。
“好。我知道的。”
他说。
一日后,安平侯府。
镇南王府门第高,年节关头十分忙碌,特意趁着年前来盟友府里拜个早年。
夫郎们自有他们的去处,镇南王则和世子一起同安平侯爷与虞明博说话。
一坐下来,镇南王满肚子的抱怨就兜不住往外倒。
“侯爷,你说皇帝小儿这算什么污糟玩意儿?
当初咱们怎么说的,如今他腰板子硬了,翻脸就不肯认账!
他真不乐意我的双儿入宫,大可以直说,何必下此毒手!可怜我的儿,那样可人疼的脸落了这样冲撞人的疤痕,别说入宫伺候,就是再嫁个体面的人家都是不成了!
他还不到二十岁,往后可怎么活?他可是害苦了我儿啊!”
镇南王差点声泪俱下。
他拉着安平侯爷的手,恨恨地数落了许多天顺帝的不是,末了,才道:“侯爷,原本我是千交代万交代,让我儿入宫后同贵府的兄弟守望相助。往后,只剩下你家的贵君支撑门庭了。我看皇帝小儿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跟咱们过不去了。你可千万小心着些,可千万别让贵君殿下步了我儿的后尘呐。”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安平侯爷温声安慰。
说了许久的话,等送走了镇南王,虞明博陪着父亲折返书房,这才表现出不满。
他愤愤道:“陛下这一招也是Yin毒。若非我有三个双弟,恐怕这会儿也遭了难了。”
安平侯笑笑,呷了口茶,道:“你当真以为,镇南王爷是在骂皇帝吗?”
虞明博愣了一下,“父亲,您是说镇南王别有用意?”
“没听他一口一个贵君殿下么,只怕是疑心我,多过皇帝陛下。”
安平侯爷说。
虞明博大感意外,但被父亲戳破了这层窗户纸,他陡然明白过来。
——在镇南王嫡子毁容一事上,皇帝看似得利,但其实,真正受惠的却是他们安平侯府!
他下意识地看向安平侯爷。
莫非……这事,真乃父亲所为?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五章
第一百二十五章
看虞明博的神情, 安平侯爷就知道蠢儿子在想些什么, 不由为安平侯府的未来微叹一口气。
他放下茶杯, 无意正面解答长子的疑惑, 只道:“之前我只当此事, 乃是镇南王府后宅Yin私所致。毕竟伤人的手段很是粗糙,毁人颜面也有失风仪,结果对陛下而言更是弊大于利。不过,看如今镇南王的态度, 已经与我生出罅隙。若果真是陛下所为, 也不必太过意外了。”
虞明博有些羞愧, 他实在不该怀疑父亲。
幸好,没有贸贸然问出口。
虞明博暗自庆幸一番,说道:“镇南王这样误会父亲,实在不该。父亲, 你既然看出来了, 为何不当面和他解释清楚呢?”
安平侯爷摇了摇头, “我们与镇南王结盟, 是为了利益, 而非出自信任。些许龃龉, 无需在意。”
虞明博了然,他想了想, 道:“父亲,这个道理陛下一定心知肚明。”
“依我之见,只是为了给我们添堵, 陛下实在没必要这样大费周章。如果镇南王那嫡子的脸真是陛下让人划伤的,一定是为了杜绝任何人爬上贵君之位的可能。”
见安平侯爷用心听自己说话,虞明博笑起来。
“父亲,你想,虽然阿弟入宫后,位份只是侧君。
但若是阿弟诞下龙子,我们上书替阿弟请求贵君之位,陛下就再没有推辞的借口了。
眼下,我们都以为陛下不会对阿弟他们下手。但如果我们就此松懈,陛下反其道而行之,就是大大的不妙啊。所以,儿子想着,还是得防备一二,绝不能步镇南王府的后尘。”
安平侯爷点头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虽然他仍然对皇帝下手伤人的事留有怀疑,但小心无大错,确实应该有所防备。
虞明博立即道:“那儿子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