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这次我上了车,之后总有一关会被消灭,还不如自觉点。”
众人更加沉默了。
每个人来到这里都是为了活下去,为了走到终点,寻找各自想要的,没人想中途放弃,尤其是生存的希望。
可目前情况,找不到将老大爷丢下车的方法,势必会有一个人失去座位,无法继续朝下一关前进,僵持的短短几分钟内,每个人心里都想过,这个人到底会是谁?
若大家只是萍水相逢,可以用实力说话,谁输,谁留下。
可偏偏他们一群人相处的十分不错,孙飞是跟池尔来的,虽然还没到生死与共的地步,谁也不放弃谁,也不忍心留下某个。
不乐意,不道义。
也——让别人,也让自己心寒,再次遇到这件事,被放弃的,会不会就是自己?他们真的能够建立牢不可破的联盟,共同应对接下去的无数困难,一直走到最后吗?
这似乎是个无解的谜题。
假如必须找出一个当炮灰,从理智上分析,力量值最小、对团队贡献最小的那个,理应是最合适的人选。
无需愧疚,残酷的生存条件下,感性思维不应当占据主导地位,这个道理谁都懂。
可众人还是有些不太敢看孙飞,复杂的看着车厢里持续僵持的场面。
不想走到这一步,可眼前的情况……
孙飞趴在车窗上,神情前所未有的平静。
已经说不上怕不怕,到了要争抢座位的时刻,他也是必输的那个,倒不如主动提起。
牺牲,比被迫死亡要好听、风光。
总算也勇敢了一回吧。
池尔第一次感到心跳加速到不受控制的慌乱,尝试N次都抓不到老头实体。
没有合适的道具,武力值再高也派不上用场,时间越来越少,池尔捏紧拳头,铁青着脸看窗外。
孙飞的话他并没有听到,必须有一个人牺牲的话,这个人,会是谁?
他们会为了剩余的八个座位,打的头破血流乃至拳头相见吗?
池尔一点不想事情变成这样,半点不想。
僵硬的氛围中,程多忽然拍了程一两下:“姐姐你看老头后背。”
正处于越来越复杂沉思里的众人猛的找到思维依托处,全部看了过去。
“他的马甲,是不是和袍子不一样?”
哥特式风格的字体印在黑色马甲上,实在不适合外貌老迈的大爷,何况他贴身穿着一件碧绿色的长袍,搭配诡异。
程一盯着看了又看:“嗯……”
其他人也发现了,是有点不一样,可具体又说不上来。
孙飞看手表,再有两分钟车子就该开门了,距离他的死期也不远了。
本以为会很恐惧,出乎自己意料的淡定,甚至有心思开个玩笑:“他的袍子是透明的吧,马甲不是?还挺chao。”
透明的?
程一回忆,池尔和李站之前多次尝试将老头揪起来,都终止与手穿过对方胳膊和袍子,老头整个人和袍子始终处于若隐若现状态,在阳光下不甚分明,进到光线稍差的车厢,细看十分明显。
只有那件怪异的马甲,从一开始出现在他们瞳孔中,特别显眼瞩目,这会看来也没有变浅变淡。
袍子和马甲,似影子和实体的区别。
程一猛然领悟到什么,通过车窗破洞向里面喊:“拎他的马甲!马甲!”
池尔和李站愣了两秒,同时反映起来,池尔离得近些,一把抓向马甲领子。
手掌有实感,终于触碰到东西了!
李站也跟着抓住另一边领子,他们两个人高马大,比老头足足高出好几十厘米,拎小鸡一样直接把人提了起来。
外面的围观人员看的又愣又惊喜,双眼一睁一合之间,老头被扔了出来,神奇的是,落到地面的只有一间黑马甲,老头则不见了。
只留下一句带着戏谑的话:“这个只是小菜,以后还会再见的,呵呵呵,好玩。”
车门剧烈晃了两下,开启。
孙飞从马甲被扔出来开始就处于怔愣状态,直到所有人上了车,他还没回过神。
短短两分钟,发生了什么?
他不用死了?
所设想的所有惨状暂时都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他的狗屎运,再次派上用场了?
孙飞以前认为运气这东西是个玄学,可一而再再而三的事例,让他开始怀疑,这样东西是真的存在,他本人就是最好的证明。
池尔从破碎的洞口探出半个脑袋:“你想留在这里?”
“啊?哦哦。”
飞快冲上车,车门艰难关起,再次驶入公路。
没人说话,所有人,包括池尔和李站,都觉得刚刚发生的一切像一场梦,非常蹊跷的梦。
搞定老头的关键在那件马甲上,这本不难理解;九个人之前谁都没发现这一点,这也不难理解;
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