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颤抖地捂住血rou模糊的右小腿,疼得眼前一阵黑一阵白,温热的ye体顺着他的指缝滴在地上,在身下汇聚成了一摊红色小涸。
眼泪被疼了出来,像关不上的水龙头,顺着他脸颊哗啦啦的往下流,顷刻间整张脸都布满了泪水。
凌秋咬着牙,他拿自己的衣服胡乱的擦,额头逐渐烫了起来,眼前越来越模糊,他觉得很冷,不光是身体,心脏那个地方就跟破了窗一样呼呼的往里吹着冷风冻伤他的五脏六腑。
秦暮阳把凌秋扔下去后就回到了卧室。
他躺在床上,一声声短促的哭声钻进他的耳膜,在这宁静的深夜里让他头皮有些发麻,
房子里的隔音效果差,就算关上了门,也能听到从地下室里传来的惨叫声。
他并不担心凌秋会死在下面,他虽然把狗放了出来,但狗的身上栓了锁链,只要他乖乖的躲在角落里不动,那狗自然咬不着他。
可他身上受了伤,能爬到安全角落里吗?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凌秋那张带着血泪求饶的脸。
不知过了多久,那惊恐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秦暮阳一把掀开被子跳下床往地下室跑去,他爸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过了他,可以随便折腾凌秋,但是绝对不能让他死。
打开铁门,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秦暮阳皱着眉头将灯打开,入目的是一摊血迹,而凌秋蜷缩在角落中几乎与血融为一体。
他心脏猛的狂跳,倒不是因为紧张凌秋的情况,而是深夜里看到这样血腥的一幕,着实有些吓人。
“草,不会是死了吧。”他走过去,拖着他衣领将人给拽了出来,流出的血在地上留下拖拽的血迹。
……
凌秋烧的浑浑噩噩的时候,似乎看到了眼前的铁门打开了,一束亮光照在他眼帘上,他睁开眼睛,眼中所及全是秦暮阳。
凌秋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猛地抓住了秦暮阳的衣服,衣服在他手中皱成一团,同时整个身体抖得不成样子。
看他已经醒了,秦暮阳松了口气,果然应了那句话,贱人都命长,一般死不了。
“醒了就站起来自己走,别躺在地上要死不活的,做给谁看呢。”秦暮阳站起身,试图拉开凌秋的手,却不想他拽得更紧了,他的衣服上染上了不少血,看着就恶心。
凌秋颤声喊道:“不要走,暮阳,周围好黑,我好怕,身上好疼……”
秦暮阳怔了怔,用脚踹了踹凌秋的腰部,不耐烦道:“给我松手!”
“不要……”凌秋越发地拽紧了秦暮阳,他怕自己一松手眼前的人就会丢下他不管,他不想待在漆黑的狗笼里,不想被咬。
他几乎把秦暮阳拽下了身,拼命地贴紧他的上半身,把脸埋在他的胸口间,用力蹭着:“别走,暮阳你别走……我害怕……”
也许是真的很怕,凌秋抱着他竟像孩子般哭了出来。
秦暮阳低下头看着他出血的额头哭花了的脸,没有半点怜悯之心,心中只有恶心,就连胃部都恶心的抽搐着。
他抬手掐住凌秋的脖子往外推,突然,他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凌秋的皮肤好烫,跟个小火炉似的。
在看他一副意识不清的样子,很明显是发烧了,秦暮阳一阵烦躁,很想把他丢在这凉上一晚,又担心第二天起早给他收尸,他把人拖进了卫生间里,打开花洒对准凌秋就是一阵猛冲。
凌秋抱着脑袋缩在墙角里,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兔子,用蚊蝻般的声音发出呜呜的哭叫。
将他身上的血迹冲干净后,秦暮阳走过去把浴缸里的水打开,然后拽起凌秋蛮横的将他身上的衣服撕光,扔进浴缸里。
脱裤子的时候,秦暮阳才注意到他小腿上的伤口,很大一块,像是被刀砍了一样,伤口沾水后血又开始往外流了。
秦暮阳没伺候过人,更没有帮人处理伤口过,如今给凌秋涮了个身体简直是给对方一种莫大的恩赐,还想让他去处理伤口?简直是做梦!
凌秋依旧迷迷糊糊的,伤口流血了也不觉得疼,浴缸里的水凉了也不觉得冷,他睁着通红的眼睛小心翼翼的看着秦暮阳,只觉得这种场景只有梦里才会出现。
秦暮阳被他的眼神给恶心坏了,扬起手中的花洒狠声道:“在看,把你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身体被吼得一颤,凌秋顿时不敢看他了。
秦暮阳早就见识过了凌秋的那二了吧唧的性格,不管你是怎么打他骂他,他都一直这么安安静静地窝囊成一团。
凌秋可以说是秦暮阳最不喜欢的一类型,那性格说好听点叫没脾气,说难听点那就是窝囊,怂包,带出去连头不敢抬一下,简直丢人现眼。
再说那模样,一副穷酸相,跟他站在一起格格不入,他真就想不通,他爸为什么给他找来这么一个童养媳,为此还不惜种下情蛊。
秦暮阳气恼的想,真是好白菜被猪拱了,那么好的情蛊,偏偏用在了凌秋身上,这要是用在乔影身上那该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