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秋咬紧下唇,僵硬的回头看了一眼。
秦暮阳站在离他不过三米远的地方看着他,眼神Yin鸷,嘴角上扬的冷笑,冻的他腿肚子打转。
凌秋捂住肚子,往后退了一步,脚后跟撞在楼梯上差点摔倒。
秦暮阳眯了眯眼睛,忽而一笑:“凌秋,在外面好玩吗?”
寂静的楼道里,秦暮阳说出的这句话宛如一道惊雷在左耳旁炸响。
凌秋有种身在噩梦中的感觉,秦暮阳怎么会找到这里来?找到他后,他来是不是要把自己的宝宝给弄掉?
凌秋疯了一般,一手抓着栏杆,一手紧紧捂住肚子,跌跌撞撞的往废旧的楼层上跑去。
爬上三楼,凌秋站在门口从包里拿出钥匙开门,开锁的手有些紧张,钥匙连插了两次都没插进去。
身后的脚步声重重的敲进凌秋耳朵里。
秦暮阳帯着煞气的脸出现在楼梯拐角处,他双手插兜,Yin沉着脸胎眸瞪他,他走的很慢,但每走一步都走在凌秋心上。
凌秋心里一颤,手中的钥匙“嗒一一”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秦暮阳站在他身后,不急不慢的躬身帮他把地上的钥匙捡起来,插入锁孔中把门拧开。
温声道:“凌秋你见着我跑什么?”
秦暮阳俯视着凌秋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楼道灯光微弱照在他身上,仿佛要把人照没。
秦暮阳伸手轻轻掐住凌秋的下巴,把他的头抬起来。
凌秋哭了,秦暮阳不知道他有多少眼泪能掉,没完没了的哭,跟个女人似的。
他又没打他,也没骂他。
凌秋以前哭得厉害了,会一抽一抽的,帯着哭腔,可这次没有眼泪只是冷冷的往下掉,估计是怕到已经失声了。
来之前,秦暮阳就想好了,这次把凌秋帯回去,不能像以前那样使用暴力,他得温柔的把人好好哄回去。
可事实却是,在看到凌秋跑的时候,他恨不得打断他的两条腿,把他塞进车里狠狠的草他一顿,让他好好长长记性。
凌秋僵硬的仿佛连话都不会好好说了,他哽着嗓子颤抖道:“你来做什么?”
“接你回家啊,你在外面两个月,也不给我好好打个电话,我担心你。”
他说得真诚无比,可他的眼神告诉凌秋,不是那回事儿。
秦暮阳推开面前的门,把凌秋牵进去,自然的好像是进自己的房间一样。
“去洗个脸,我们好好说说。”
凌秋自知是躲不过去了,进屋后到厕所洗了把脸,抬头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眼圈红红的跟兔子一样,凌秋努力着对镜子做了个笑脸,可这个笑脸比哭还要难看。
趁着凌秋去洗脸,秦暮阳打量了一下这巴掌大的“房间。”
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一个桌子,连衣柜都没有,衣服就挂在墙上。
如今快三月天,可站在这里面却感觉跟冬天一样,地面chaoshi得仿佛能渗出水,空气里散发着一股霉味,闻着有些作呕。
秦暮阳深吸着气,努力平静着自己,可是没用,他全身血ye都僵住了,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怒火。
他紧紧咬住后牙槽想:凌秋逃出了金丝笼,居然就住在这种狗窝里?
凌秋很快就从厕所里出来了,秦暮阳睨着他。
“我看你东西也没多少,就不用收拾了,直接跟我回去吧。”
凌秋脸色惨白,没有动弹。
秦暮阳皱着眉头走过去,想要伸手去拉凌秋的手,却不想他身子往后一退给躲开了。
“我不回去。”
秦暮阳的手停放在半空中,随后用力地握紧拳头:“再说一遍。”
“我不回去。”凌秋捂住肚子重复道,随后露出惨淡的笑容:“那里不是我的家。”
他和秦暮阳住在一起五年,那个家从来就不属于自己,就像秦暮阳也不属于他一样。
秦暮阳一听他这话脸色瞬间就冷了:“秦家养你十二年,你想走就走?”
凌秋低着头,落下一句:“我会好好赚钱还的。”
秦暮阳冷笑一声,还?你还得起吗?不说他身上的情蛊价值多少,单说养他这十二年,住的好房子穿的好衣服,上的名族学校,就少不了一百万。
凌秋现在住在狗笼里,连工作都没有,吃的也是小贩收摊后的剩菜。
要还钱,估计把血抽干,把内脏全挖掉,他都还不起。
秦暮阳也懒得和他废话,直接上前一把,强行搂住凌秋的腰:“走。”
凌秋慌乱的看着他,眼泪挤满了整个眼眶,仿佛一眨眼就会掉出来。
窄小的房间和充满胁迫力的秦暮阳,让他无处可躲。
他一手护住肚子,另一只手用力的推着秦暮阳,嘴里帯着哭腔说:“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
凌秋不明白,为什么秦暮阳会来找自己,要自己回去,明明他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意儿,难道说是执意要打掉他腹中的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