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一件事。
要是眼前的小助理换成凌秋那就更好了,秦暮阳也只能在心里想一想,连奢望都不敢抱,只能当做白日梦。
秦暮阳微微翻了个身,对着初升的太阳笑了笑。
他感谢凌秋陪了他年,感谢同居那些年他贴心的照顾,感谢他爱过自己,感谢他生下栖栖,感谢他嫁给了他。
今日阳光正好,透着阵阵暖意,一点也不晒,秦暮阳捂住心脏感受着那微弱的心跳,半饷后小指往左移动,触碰到那块石头后,他紧紧的攥在手心里。
石头上雕刻着的是凌秋的名字,背后也有一个缘字,秦暮阳慢慢摩擦着“凌秋”两个字,一直摩擦,仿佛是要把这两个字刻在骨头里。
到了中午十一点,助理还没有回来,头顶上的太阳悄无声息躲进了云里,天空顿时乌蒙蒙的一片。
秦暮阳侧了侧身,把头斜靠在摇椅上,眼睛看着地上逐渐消失的影子,身边没有一个能陪他的,人快死的时候就连影子都会离开他。
似乎是终于想通了,手无力的松开了那块石头,在闭眼的时候,秦暮阳想的是,今年等不到桂花开了。
凌秋手中的杯子“啪一一”的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他看着地上的碎玻璃片,摸了摸心脏,那里突然跳得很快,很慌乱让他控制不住。
当天下午一点,秦老爷子收到了秦暮阳的消息,他在y市医院里,正在接受抢救。
果然,最担心的还是来了。
秦老爷子压住心里的惊慌,让手下帯上凌秋父女俩一起往y市赶。
凌秋惨白着一张脸,明明天气很暖,可他身上就没有一处暖的地方,这个人如同掉进了冰窖。
他不禁问自己,面对快要死去的秦暮阳,他要不要签下换心手术?可他要是死了,栖栖怎么办?
“爸爸,痛痛飞飞,不哭了。”
栖栖这么一说,他才发现自己是哭了,小孩单纯,以为他是哪不舒服才哭的。
凌秋紧紧抱住栖栖,“爸爸不哭了。”
栖栖抬了抬小脑袋问,“那爸爸你还痛吗?”
痛,心口痛,痛彻心扉,如万箭穿心,凌秋摇摇头:“不痛。”
车开了一段路后换了直升飞机,原本要花几十个小时的路程,一天就到了。
到了y市直接坐车去医院,凌秋担心接下来发生的事,没敢把栖栖一起帯过去,他把栖栖交给了司机,让人帯去酒店。
栖栖不舍,敏感的她,总感觉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被司机用力抱着的时候大哭起来,小手小脚乱蹬着挣扎。
“爸爸爸爸不要走,不要丢下栖栖”
凌秋强忍住眼泪,嘴角上扬露出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他伸手摸了摸栖栖的脸给她擦去眼泪。
“爸爸很快就会回来的。”
栖栖不信,睁着大大的眼睛怯生生的看着他问:“真的吗?”
“真的。”凌秋回道,“你和这个叔叔在一起,想我的话给我打电话,我”凌秋顿了一下。
“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听了凌秋的话,栖栖没再像之前那样大哭大闹了,不过眼泪还是在往下淌,一张脸憋得红扑扑的。
看着凌秋离开,栖栖揉了揉红肿的眼睛后挥了挥小手:“爸爸再见,你一定要早点回来。”
她说得小声,走远的凌秋根本没有听到,凌秋晃了一眼四周,他的身边居然跟了十个男人,且各个长得人高马大。
秦老爷子被老张扶着,走在离他不远处的前方,凌秋看着秦老爷子的背影,一时间与几年前秦暮阳的背影重和在_起。
当初,秦暮阳就是这样让人把自己压上手术台上打胎的,这一次秦老爷子是不是也要这样做?一样的把他压上手术台取心?
一路上谁都没说话,到了医院,凌秋一眼就看到了秦暮阳的助理。
秦老爷子着急的走过去,询问:“暮阳他怎么样了?”
助理眼中的痛涩一闪而过,他一边把人帯进去,“秦老,秦总的情况让主治医生和你说吧。”
秦老爷子抿了抿嘴,看向助理的目光闪过怒意,要不是有这个助理在,秦暮阳也不会消失这么久,还陷入危险。
他深呼吸一口气,将那股怒意压下去,主治医生帯着秦老爷子去了隔壁房间谈事。
秦老爷子一离开,助理才把目光转移到凌秋脸上,“凌先生,您跟我一起去看秦总吧。”
凌秋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他去了。
病房门打开,他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男人,秦暮阳已经受到脱形了,顶着一个光头,脸颊眼眶深深的凹了下去,嘴巴泛白没有一点血色。
鼻子下方夹着扬起管,右侧是一台心脏检测仪,冰冷的滴滴声时慢时快,一条线路十分的微弱,仿佛即将化作一条直线消失。
凌秋以为进来后他会看到秦暮阳插上各种输ye管,可他身上没有,一根都没有,就跟放弃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