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我想问你一点事。”
黎芸靠在柔软的沙发上,美眸半眯着看向对面的苏江白,无声提醒着他:注意听!
她的目的很简单,要让苏江白彻底死心不敢纠缠邵子薪。
手机忽然安静,顿了两秒邵子薪的声音才重新响起:“什么事?”
“我想问问你那个小情人。”
“问他做什么?”
“这不,小五和我提了两句我很好奇,好奇那个苏江白在你心里是什么地位,听小五说,他做饭好,长得好,还当过老师有学问,你有个这么优秀的情人,我怕我地位不保。”
“你的担心是多余的,他长得又老又丑怎么能和你比,不过是被我穿过的一双破鞋,我已经打算把他扔了。”
“你不喜欢他?”
邵子薪冷淡回道:“玩玩而已。”
“那你还陪他玩这么久。”黎芸故作不满。
“当初也不过是为了帮秦??…”邵子薪一顿,蓦地反应过来,他和黎芸说这些做什么?老爷子只是让他依着这女人哄他开心,他大可不必这么认真。
沉思一会儿,邵子薪道:“问这么多,你是不是吃醋了?”
“怎会,我清楚自己的身份,一个你用旧了的情人,我会跟他吃醋吗?好笑。”黎芸傲然的挑着眉,Yin鸯的目光落在苏江白身上满是讥讽。
黎芸又随便说了几句便挂断了通话,此时坐在她对面的苏江白不知不觉流岀了一行泪,乌泱泱的眼眸里只剩空洞。
破鞋,玩玩,打算扔了…?…
每一句一字,落在苏江白耳朵里,都是一种凌迟。
不用任何武器,就能把他伤的遍体鳞伤,狠还是邵子薪狠。
这一切,就跟噩梦一样。
黎芸好笑的看着他,不是爱在她面前装吗?我看你现在怎么装下去!男biao子!
事情已经解决了,黎芸也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
“我劝你早些离开,绐自己留点脸面,不然你这一双破鞋只能被扔进垃圾桶里。”
“破鞋”两个字她咬的很重,那是在提醒他。
“我走了,子薪回来别告诉他我来过,对了,出于可怜你,我帮你一回,子薪圣诞节回国,我会留他一周,那—周你可以离开,机票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说着她从包里摸出一张机票扔到苏江白身上,语气尖酸刻薄,适才打电话那温柔千金气质荡然无存。
黎芸原以为苏江白会更伤心难过,却不想他竟抬起头笑了。
“谢谢你,黎小姐。”
黎芸身体一僵,愣了片刻后顿时心中升起一股怒意。
“你谢我?”
“我谢你让我看清了这个人,支票我就收下了,毕竟没有赔本的买卖,情人就要有做情人的样子。”手伸向面前的支票。
“收下就好,记得不要缠着别人的未婚夫!”黎芸脸色发青,披上外套,踩着高跟鞋如同一只斗胜的公鸡,仰头挺胸快步走了,出去。
直到人彻底消失,苏江白才让自己彻底哭出来,不过片刻,泪糊了一脸。
他取下眼镜,扔在沙发上,身子顺着沙发往地上一缩,整个人以一种自我保护意识躬着身抱着膝盖坐着。
到底能忍,哭的时候没有一丝声音,坐在那的时候就跟睡着了一样。
邵子薪这个毒药深入骨髓,连着骨头发芽成为一颗参天大树,他一点一点的砍掉,最后再连根拔起,血rou四溅,他好不容易维持的保护垒就在这一刻尽数崩塌,淹没了他所有理智。
邵子薪,邵子薪,邵子薪。
苏江白默默念着这个名字,明明该恨的一个人,为什么念着他名字的时候总带着一丝信念?
随着他一遍又一遍念他名字,他的模样也出现在他脑海中。
温柔的邵子薪,生气的邵子薪,缠着他叫他苏老师的邵子薪,把他抱在怀里对他宠溺的邵子薪,还有那个对他露出嘲讽的邵子薪。
究竟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苏先生,苏先生。”管家担忧喊了他两声。
苏江白抬起头,脸上已经没有泪水了,只是眼眶还很红。
“什么事?”苏江白的声音有些沙哑,因为哭过,声线还有些颤抖。
“您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苏江白摇摇晃晃站起身,“我一点事都没有,我有些困了,圣诞节的装饰我就不做了,你们准备吧。”
反正邵子薪也不会留在这,他花那么多心思做什么?
“……好。”
家里的管家早就得了邵老爷子的吩咐,对于今天发生的事事先知道,该瞒的得瞒,就比方说邵子薪那里一个字都不能透露。
不仅要瞒着邵子薪不说,还得协助黎芸“赶”苏江白离开。
“苏先生,需要帮助尽管和我说。”
苏江白一声不吭,摇摇晃晃站起身,往楼上走去。
他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