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子薪沉默的看着苏江白,若不是他胸口有着起伏,都不敢相信人还活着。
半饷后他上去,一手拽住苏江白的手臂把人从床上拽起来。
“苏江白!”
苏江白还是呆呆的没反应,手臂被扯痛了,也只是轻微的皱了一下眉。
邵子薪深呼吸了一口气,将心底的怒火压抑下去,“走不了了!就开始用绝食威胁我了是吧!你信不信我让医院那边给你爸停药!你这么孝顺应该不希望他这么痛苦的死去吧?”
苏江白开始颤抖,只是颤抖得频率很小,若不是邵子薪抓住他的手,他根本感觉不出来。
苏江白转着眼珠对上邵子薪的视线。
“我 ”声音沙哑,好半会儿才说出三个字,“我累了……”
这几天苏江白一直没出过声,现在喉咙干得不行。
他现在肯出声说话了,对邵子薪来说是件好事。
“先绐他输ye。”
“好。”
医生一边给他扎针一边劝他。
“苏先生,人生在世就该高兴一点,毕竟开心是一天,难过是一天,为什么不让自己开心一点活得自在些。”
苏江白看着他微笑了一笑:“那你告诉我该怎么开心?”
这个微笑笑得有多平淡就有多无奈和苦涩。
医生顿了一下,瞬间感到鼻子有些发酸,扎完针后立即侧头,不让苏江白看到自己眼睛里的泪光。
苏江白低头摸索着手背上的那块纱布:“断了的绳子,怎么系都有结。”
卧室里一阵安静。
蕴在眼里的泪水忍不住掉了下来,“好好活下去吧。”
苏江白没有再抬眼,也没有说话,任何人的怜悯对他来说都是残酷的。
邵子薪晚餐随便吃了点就上来了,亲手给苏江白洗漱擦身体,完后就抱着苏江白蹭蹭。
相拥而眠,又是一夜好梦。
第二天,邵子薪没去上班。
家里的厨师做了麦片粥,邵子薪端来喂他,本以为经过昨晚的警告,苏江白会好好吃饭,结果吃第一口就吐了。
苏江白盯着地上的呕吐物,他觉得自己全身的机能都在衰竭,特别是心脏,让他连呼吸都困难。
“怎么又吐了?”邵子薪的表情看不出喜与怒,但熟知他的人都知道他现在很生气。
邵子薪一手撩开他额前被冷汗浸透了的shi发,另一只手则慢悠悠的摸出手机绐Z市那边的熟人打了个电话。
“老徐帮我个忙,Z市市中心医院,一个叫苏云江的中风患者给我把他的药给停了。”
苏江白一听,原本就苍白的脸色这会儿白的透明,他急促的抓住邵子薪的上衣。
“我吃,我吃,不要给我爸停药。”
“求你了。”
“不要。”
邵子薪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挂断通话。
苏江白知道邵子薪在威胁他这上面向来是说到做到,他立即伸手端过碗,顾不上烫张嘴就喝,一边咽一边抽噎干呕,他咬紧牙关,舌头用力抵在牙上。
胃还在抽搐,苏江白赶紧捂住嘴,难受得泪眼朦胧。
从喉咙里发出来的闷哼声越来越小,等抽搐也停下来后,这一碗粥算是吃进去了。
“好了,不用停药了,但你还是帮我关注一下这个病人的情况。”邵子薪说完,满意的挂断了通话。
“早这样不就好了吗?非要浪费我那点话费。”
苏江白点了点头,眼泪还在睫毛上挂着。
邵子薪伸手为他擦去:“以后好好吃饭把身子养好,知道吗?”
苏江白继续点头。
经过这一次教训,苏江白听话了不少,能说话能吃饭。
邵子薪忍不住往好的那方面想:或许过不了多久苏江白就能变成曾经那样了。
邵子薪在苏江白没有丁点血色的唇上吻了一下:“等会儿带你出去走走吧。”
苏江白望着邵子薪,张张嘴还没说话眼眶就红了,他嚅动唇,压抑着颤抖的嗓音说了个好。
苏江白手有些冷,出门前邵子薪翻出一双手套和一双厚厚的棉袜。
全是大红色的,上面还带着幼稚的花纹,看起来像一只黄鸡。
给苏江白戴上手套后,邵子薪蹲下身给他穿袜子。
两条腿自从废了后变得越发纤细,脚踝一手就能握住。
苏江白垂头看着邵子薪给他穿袜子。
“你一直这样也挺好,不用走路有我陪你,等以后两个孩子长大了,他们也能推你到外面走。”
邵子薪自认为自己这番话是在安慰苏江白,只可惜这话如刀剑一样毫不留情的往苏江白最疼的地方扎去。
这无疑是暗示苏江白他的腿永远不会好。
苏江白默然听着,只觉得脚下地瞬间轰塌,自己一辈子都得钉在这轮椅上,直到死去。
—个月过后,苏